两排廊柱支撑起椭圆形的穹顶,穹顶结构交错,显得庄重肃穆又很有神秘感。主厅极大,可以同时容纳两千多名教徒。入门处大门之上是一架极大的管风琴,一大堆风琴管亮锃锃的。进门的走道直接通向前方的祭坛,两边是成排的长椅。
“你参加过教堂婚礼吗?”肯尼思挽着她手臂,踏上走道。
“有啊,就是伦敦的王室婚礼。”
“瞧,就这样。不过,挽着你的会是你的父亲。”他想起曾经看着她挽着父亲手臂,一步步走向他——但却是跟另一个男人结婚。那天他是什么心情?伤感,又愤怒,同时也想着如果新郎是他,他该有多么快乐!
“我想请纽约教区的大主教来为我们主持婚礼。”
“我不懂,你喜欢就好。”在这些琐事上她很好讲话。“不过,你在天主教堂举行婚礼没事吗?我以为美国绝大部分都是新教徒。”
“我的宗教信仰只是我个人的事情,跟我如何为选民服务没有关联。”
“我听说爱尔兰后裔在美国人数不少,有三千万人,是吗?”
他笑,“对。”
“这么说他们都会给你投票?”
“也许,不是那么绝对。”
“你好像没有邀请我参加过圣帕特里克节。”
圣帕特里克节也在三月份,在复活节之前,是爱尔兰的传统民间节日,纪念天主教圣人圣帕特里克。爱尔兰后裔大多居住在美国东海岸被称为“新英格兰”的广大地区,每年圣帕特里克节大中小城市都会举行庆祝活动,特别是波士顿、纽约、费城这样的大城市。
“没有。圣帕特里克节又叫‘饮酒节’,很多人会喝得醉醺醺的,你不会喜欢。”肯尼思看着她,“泰德叔叔大概会想邀请两千名客人,塞满教堂。”
逗笑她。“你们家有那么多客人吗?”
“有。我父母结婚的时候邀请了一千四百名客人。”
好家伙!怪不得当初她说邀请四百名客人已经很多就被凡妮莎鄙视了,六百名客人在瓦伦蒂诺家族看来可能压根算不上什么“隆重”的婚礼。
唔,把“可能”去掉。
她会喜欢一个盛大的婚礼吗?喜欢的,只要别让她操心婚礼的具体事务就行。就像渣爸爸说的,婚礼的隆重程度代表对方对你的重视程度,女孩千万不要真把自己当“赔钱货”,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不需要付出代价,“爱情”也是如此。
她忽然问:“你戒酒了吗?”
他很机智的回答:“我不酗酒,你什么时候见我喝醉?”
这倒是。
她望着祭坛上的十字架,轻叹一声,“约翰,我……”
“你害怕结婚?”
“不是。”
“迷惘?”
“有一点。”
“为什么?”
“不知道。”
他困惑的说:“你要说出来,你不说,我不知道你在为什么而烦恼。”
她低下头,望着地板,“我担心——”
担心我不再是我,担心我成了你的附属品。
但这不能告诉他。
她马上抬起头,笑着说:“我担心你到时候会太紧张。”
“我会很激动,但不会紧张,只会有满心的快乐。”肯尼思笑着吻她的手背,“现在,我想去见见大主教。”
大主教已经下班了,不过说实话,大主教从不下班,教徒任何时间都能来找神职人员,更何况是曼哈顿区的国会议员。
肯尼思彬彬有礼的询问大主教,明年五月的某一天计划在圣帕特里克大教堂举行结婚仪式,并邀请大主教为他们主持婚礼。大主教尽量淡定,先祝贺他俩终于定下婚期,随后表示,他很荣幸能为他俩主持婚礼。
肯尼思又请大主教为此保密,婚礼的具体日期确定之前,请不要告诉其他人。
大主教表示咱保密一级棒,不要为此担心。
“你错了,帕帕拉奇看到我们来教堂,明天报纸就会说我们在看婚礼场地。”
“让他们瞎猜去吧。”肯尼思很无所谓的样子。
“真的不要紧吗?”
“honey,你还是没有学会像我一样思考。”
嗯?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少考虑别人会怎么想、怎么做,你做任何事之前,都只需要考虑:我喜欢吗?”
“这样吗?”好像是哦,她只考虑自己的时候会——更快乐,不用去想别人怎么看她,你注定不能满足所有人,所以,只需要满足自己就好了。
“我还需要考虑选民,你不需要。”
“结婚以后也不需要吗?”
“不需要。我会是你的丈夫,我不需要你总为了我委屈你自己,你难道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损害我的利益吗?我想不会。”
“为了配合你的竞选呢?”
“你是指参加竞选活动?”
“差不多。”
“你想参加就参加,你是我的妻子,不是我的下属。”
这话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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