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乐的身前。忽然,纯白之花瞬间绽放,刀光华丽起舞,接着,开始了最后的舞蹈。
地下空间依然偌大的安静,墙上跟柱子上的火把也静静地燃烧,但是一声又一声的破空之声却切破这里的寂静。在幽暗的地下空间中,心乐的瘦弱纤细的身体舞蹈着,那柔弱的身姿每个挥剑都孔武有力,每个转身的姿态都带着凛凛战意,随着一次又一次凛冽冰冷的剑光划开昏暗,清楚透露出冷冽的肃杀之气,那张破损的裙襬却优雅的画出一道道的优美弧度,两者相互辉映,就宛如神女的坚定跟迷惘。
千百年来,神女们一直都将自己的性命奉上,她们在孤独中降生,也在孤独中死去。从未有人问过神女在死后将会到往何方,她们也曾疑惑过,神的侍者,在死后会回到至上神的身边吗?不知道。她们所做出的牺牲真的有意义吗?不知道。那她们的存在是代罪羔羊吗?不知道。
没人会将事实告诉她们,因为她们是神女,是必须高洁无知,美丽优雅的存在。
心乐那姣好柔软的身材一次又一次的舞出强而有力的舞蹈,每一次踏出的足都在诉说着她们的过往,每一次的抬手,都在讲述着她们的迷惘,每一次转身,都在低语着她们恐惧。点足踏地、弯腰轻身,抬手旋身,每一个动作都优美至极,而且恭敬无比,因为她是神的侍者,是神的侍奉者,自幼只学习过这样的舞蹈,但应该专一之至的崇敬,却在眼前那眼花撩乱的幽青暗紫的刀光剑影中开始迷惘了。
为什么她们只有这样的生存方式?她们其实和人没有两样不是吗。但是为什么她们只能消失在黑暗中?她们也是嚮往行走在阳光下的不是吗。为什么她们不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她们也是有心有感情,也是会感到痛楚的不是吗?
至上神,您在将任务交代给她们时,是否曾想过她们会因此痛苦呢?
在舞蹈中总是专注而美丽的脸庞开始了有了疑惑,本应该果断的的动作开始出现了温情,挥出的剑声不再有破空的裂声,每一次斩击后平稳的剑尖也出现震颤,就连那优美的衣襬弧度也渐渐失去那份从容。此时的心乐就像是一个失去一切,被流放在天地间的剑士,持有无人能敌的利剑,却再也没能为之挥舞的对象。
但就是因为这样,愤恨的肃杀氛围渐渐的被一些寒冷的温度冲淡,悲愤的剑士开始意识到,自己这样的斩杀毫无意义,她与赋予他们任务的至上神并无两样。于是她踏上了旅程,之前的舞蹈果断而决裂,除了杀害之外什么也看不见,每一次的踏足都要更接近敌人,每一次的挥剑都要取下对方的首级。但是这样的剑士开始感觉迷惘,美丽的华舞中渐渐出现了柔软,甚至多了无以名状的忧伤,但是,她失去了很多,却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了失去了什么而难过。
急速的舞蹈渐缓,原本的舞应该是要越来越快,同时斩杀的杀气要越来越浓厚,但是此刻的心乐却感到恐惧,她不害怕死亡,甚至不害怕永远的孤寂,她无法明白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细白的嫩手握着的剑优美的流畅于空,如黑丝绸般的长发飞散如花华,而那样不整的衣襬也摆动出温柔的弧线,心乐那双黑曜石的美丽黑色双眼沉迷的微瞇,每一个踏地旋身都透着一丝的忧心,每一次的倾身挽手都是那么的优雅,而在那一次次的抬手跃步的时候,却是那样的寂寥忧伤。
寂寞旅行了将近一年的她发现,自己所遇到的人总在转身之后将她遗忘,和她交谈过的人只要一错开身就在也认不得她,她感到孤单而绝望,她无法理解自己究竟犯下什么错,为什么自己要被如此惩罚。就在这样茫茫的人海中,她漫无目的的四处流浪,她不知道在找什么,或许在找东西,或许在找人,也或许在找能安葬她的永久之地。
突然间,萧莲那温暖的笑意渗入心乐的心湖,盪起一圈圈的涟漪。
流畅的舞蹈毫无预警得停顿,心乐恍然回神,趁着节奏尚未脱离时赶紧再度起舞。
可是这么一起舞,迷惘消失了,疑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心乐和萧莲在过去一年中相处的点点滴滴。
华美空虚的舞蹈就在此时充满了温度,挥舞的剑依然凌厉,但是旋身抬手却变得温柔,点足倾身也变的和缓,就连踏足越步也不知不觉的变的轻快。舞蹈的华丽渐渐消退,因为心乐那完美的舞蹈开始出现多于的动作,控制得宜的力度也渐渐失衡,但是这朵华美到毫无瑕疵的绝色之花,却终于有透亮的阳光洒上,透明柔软的姿态终于也出现在这朵花朵之上。
就在舞蹈接近最终章时,心乐突然感觉到难以压抑的伤心跟想念像是泉水一样不停冒出。
儘管如此,心乐的舞蹈依然没有停下。
这时心乐察觉到了,不是她不愿意停下,而是她不知道如何停下,她感觉要是停下,她会被无法承受的哀伤跟想念压垮,她无法原谅如此软弱的自己,没人有可以原谅她,如果连唯一的人、如果连自己都无法原谅她,她该如何是好?
舞蹈变的激昂快速,比前面的任何一章的都更加的具有张力跟威吓,但是此刻的舞蹈却失去了从容,甚至明显透出求救的意味。
脚步声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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