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莹说:“你现在是公众人物,再叫“小玉”“小玉”的叫你也不合适,以后在外面我就叫你张老师吧。”
张玉贤看了裴邵一眼,他直觉就是裴邵让贺莹这么叫的,他心里有点不舒服,脸上却微笑着说:“我没觉得哪里不合适,每次你叫我“小玉”我都像是回到小时候一样,听着挺开心的。”
“真的?”贺莹开玩笑说:“你小时候还求我别这么叫你呢。”
张玉贤笑了笑:“人长大了,想法自然就变了。”
完全融入不了两人聊天的裴邵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打断他:“你不用去庆功吗?”
贺莹也想起来。
像张玉贤这样的大师级棋手都是签了俱乐部的,会有一支团队负责后勤,今天比赛拿了冠军,当然要庆功。
张玉贤说:“我让他们自己去了,今年已经庆功好几次了,缺席一次无所谓。”说完对贺莹说:“你应该也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请你。”
于是三人转场去吃火锅了。
最近天冷,火锅很受欢迎,又正好是饭点,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开始排队了。
贺莹拿了号,前面还有三桌要等,一扭头,就看到穿着黑色大衣的裴邵和穿着黑色长羽绒服的张玉贤站在一起聊天。
张玉贤穿着一件黑色长羽绒服,白净清俊,年轻又帅气,但更像是生活中偶尔能够遇到的叫人眼前一亮的帅哥,哪怕是站在路边等位,也没有那么的突兀显眼,只是会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对比起来站在他身边穿着黑色大衣的裴邵就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裴邵的帅并不是日常生活中能够常见的那种帅,他的脸是那种即便在人群里也能够一眼就看到,非常具有冲击感的英俊,再加上他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他整个人的形象气质,都过于矜贵气派,适合出入高档写字楼和高级餐厅,而不是站在路边一排鲜艳红塑料凳边上,手里还拿着张玉贤塞给他的装着温水的一次性杯子。
甚至有等位的路人开始扭头找摄像机,怀疑是不是有剧组在这里取景拍戏。
贺莹都忍不住盯着裴邵多看了几眼,直到他捏着一次性杯看过来,眼神带着询问。
她走过去,展示了一下手里的号码,对裴邵说:“前面还有三桌,服务员说大概十几分钟就好了。要等吗?”
她不确定裴邵这位大老板是不是愿意把他宝贵的时间花在等一顿火锅上。
裴邵淡淡说:“你不是想吃吗?”
张玉贤递过来一杯热水,说:“就等十几分钟而已,等一会儿吧,这个点估计去别的店也都要排队。”
贺莹接过热水暖手:“谢谢,好暖和。”
天气越来越冷了,手放在外面一会儿就是冰冰凉。
“你现在怎么跟我那么客气。”张玉贤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脑袋。
今天贺莹正好穿了她新买的长款羽绒服,白色,和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的张玉贤站在一起,像是穿了情侣装。
“冷吗?”裴邵不动声色地把一次性水杯从右手换到左手,空出来的右手牵住她的手,同时也把她从张玉贤面前拉到了自己身边来,把她和张玉贤隔开来。
张玉贤脸上的笑意微微凝滞了一瞬。
贺莹抬头看了裴邵一眼,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在张玉贤面前还要故作亲密,不过她也只有配合的份。
“你的手好暖和啊。”她冲他甜甜一笑,然后连同他的手一起塞进了他的大衣口袋里。
裴邵低头看了她一眼,默默将她的手握地更紧了一些。
张玉贤调开视线,手里的一次性杯被捏出了声响,他把温水一口喝完,随手把空杯子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等了不到十分钟,就叫到了他们的号。
包厢自然没有了,三人被安排在了人声鼎沸的大厅边上的一张四人小桌。
裴邵不能吃辣,贺莹就点了个鸳鸯锅,然后拿着菜单一顿勾勾画画,最后交给服务员。
“走吧,我们去调酱碟。”张玉贤起身说道,然后对裴邵说:“你反正也不会调,就在这里等吧,我和贺莹去就好了。”
裴邵并没有要在这里等着的意思,起身跟着他们一起去了酱料区。
但他吃火锅的次数实在有限,也从来没有自己调过酱,对于哪种调料加上哪种调料会形成什么样的味道一无所知,他端着小碗,站在几十样酱料前罕见的有些束手无措。
贺莹看他站在那里,皱着眉头有些无从下手却又矜持的不肯开口求助的样子,又好笑又带着几分同情,把自己调好的辣酱碟塞到他手里,然后把他手里的小碗拿了过来,熟练的给他调了个清淡的酱碟。
她以前在火锅店干过兼职,经常要补充酱料,对调酱也算是颇有心得了。
“我很少吃火锅。”裴邵接过贺莹给自己调的酱碟,低声解释自己为什么不擅长调酱这件事。
贺莹点点头,表示理解,想必就算吃火锅,也不需要他亲手去调制酱碟。
贺莹和张玉贤都是能吃辣的,就连酱碟里也都以辣为主味。
店里温度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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