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宙对她使了个眼色,然后起身说道:“叔叔阿姨,我们也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乔静书也跟着起身离开。
“我也吃饱了。”裴墨也走了。
偌大的餐厅就剩下裴行正和林冰玉了。
两人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是三个月前,彼此都带着点刻意冷淡和生疏,像是完成任务似的不咸不淡的交流了几句近况,也都一前一后各自离席了。
留下一桌残局等人收拾。
·
贺莹和顾宴散步散到棋桌附近,顾宴就主动要求要跟贺莹下一盘。
贺莹当然没意见,只是两人刚落了几颗棋子,林宙和乔静书就找了过来。
林宙有些惊奇:“贺莹你还会下围棋啊。”
围棋本就小众,他也只会一点基础规则,还是顾宴教的。
贺莹抿唇一笑:“会一点。”
顾宴挑挑眉:“她这是谦虚,她以前下赢过张玉贤。”
轻描淡写的语气却又分明带着点炫耀。
听到张玉贤这个名字。
林宙震惊地看向贺莹:“真的假的?你打败过张玉贤?”
乔静书也有些怔愣。
近两年哪怕是之前不了解围棋的人也都认识了张玉贤。
但林宙和乔静书都是见过张玉贤本人的,也清楚的了解张玉贤在围棋上的成就。
可顾宴居然说贺莹下赢过张玉贤?
一个护工?下棋下赢了围棋大师?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贺莹有些无奈地看着顾宴。
顾宴又挑了下眉:“张玉贤小时候就已经是围棋天才了。”他似乎很看不惯贺莹的过分谦虚,又补充道:“而且你不是还下赢过我哥。”
乔静书怔怔地看着贺莹:“也是小时候吗?姐姐你跟裴邵哥小时候就认识了?”
贺莹抬头,看到她神情里的在意,微微笑了一下,淡淡地说:“也不算认识,只是下过几盘棋。”
林宙地眼睛眨巴眨巴,亮晶晶的:“你好厉害啊贺莹,什么时候教教我吧?”
顾宴看不惯他往贺莹身边凑:“滚,我没教你?”
林宙理直气壮地说:“你又没有贺莹厉害。”
顾宴:“”
他有点恼羞成怒,捏着棋子冷笑:“你要么滚要么闭嘴,别打扰我下棋。”
林宙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不说话了,开始认真看贺莹和顾宴下棋。
乔静书说是在看棋,但目光却总是忍不住在贺莹脸上停留。
第一次在裴家见到贺莹的时候,她就惊讶过贺莹的年轻和对于护工这个职业而言过于好看的长相。
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她。
因为天气渐冷的缘故,贺莹穿了一件黑色的棉衣,毫无设计可言的款式,作用仅在于保暖并没有什么美观性,头发也是一丝不苟的在脑后扎了个低丸子头,只在额角两侧有几缕发丝垂落,可就是这样朴素的发型和衣服,却一点都不显得土。
她端坐着,腰和后背都挺得很直,微垂着眸看着棋盘,侧脸莹白,神情专注而又沉静,周身仿佛有一种特别的静谧又幽深的气场。
乔静书莫名的将贺莹对面坐着的顾宴想象成裴邵坐在那里的样子,居然觉得那场景十分和谐自然。
林宙一开始也在认真看他们下棋,可他水平实在有限,体会不了围棋的乐趣,于是不知不觉地,视线也开始落在贺莹身上。
看她乌黑又茂盛的头发,沉思时沉静的侧脸,眼睛眨动时随之扇动的睫影,捏着白棋的纤长手指,棉衣后领处露出的一截纤细雪白的后颈
林宙的喉结微动了动,有些慌乱地别开眼,却撞上一双漆黑冰冷饱含不悦的眼睛。
顾宴正冷冷地盯着他,毫不掩饰眼神里的不爽和警告。
林宙有一瞬间的心虚,眼神躲闪了一下,但紧接着,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闪电。
茅塞顿开。
他终于明白顾宴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地看他不爽的来源了。
是啊。
他会喜欢上贺莹。
顾宴每天跟贺莹朝夕相处,喜欢上她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好家伙!
顾宴是在吃醋?
林宙一下子全想明白了,顾宴之前种种莫名其妙地行为,居然全都是因为在暗自较劲吃醋?!
不换
◎“我哥的鸡蛋怎么煎的比我好?”◎
林宙突兀的笑声引人注目。
贺莹都抬头看了他一眼。
顾宴的眼神从不爽变成了“你有病?”的困惑。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乔静书也茫然地看了眼他。
林宙说:“没事, 就是突然想到了好笑的事,你们继续。”
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宴一眼。
顾宴皱了皱眉,莫名有种被发现了什么秘密的不安感。
棋局毫无悬念的以贺莹胜利结束了。
顾及到顾宴在同学面前的面子, 贺莹放水了,没有让顾宴输得太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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