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邵点了点头,却仿佛怕自己的回应太冷淡似的,顿了一下又张口:“嗯。”
贺莹又柔声细语地说:“吃了药就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应该就没事了。
裴邵:“好。”
贺莹照顾他重新躺下,又帮他把被子盖好,然后去了趟卫生间,用凉水过过的毛巾帮他擦了擦脸,顺便带过他被汗液濡湿的后颈,动作温柔又利落。
裴邵只觉得脸上脖子上都是一阵冰凉清爽,人都轻快了几分。
“谢谢。”
贺莹只是抿唇笑了一下:“睡吧。”
裴邵却没有立刻闭上眼睡去,视线紧紧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在药物的作用下困意席卷而来,他才终于睡去。
这一觉裴邵原本睡的并不十分安稳,贺莹每一次摸他的额头他都在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了。
她似乎很不放心,每隔一会儿都要过来摸一摸他的额头。
每次她温热的掌心贴在他的额头上,他迷迷糊糊中都会有种从未感受过的安心的感觉,他潜意识里想要留住这种感觉,所以他无意识中,就这么抓住了贺莹的手,然后像是攥住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那样紧紧攥在手里。
贺莹被突然抓住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却发现裴邵并没有醒,似乎抓住她的手只是无意识的行为。
贺莹下意识往外抽了抽,却被攥得更紧,她有些怔怔地看着自己被裴邵抓住紧攥的手,忽然就意识到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
裴邵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病房里的光线也随着天色昏暗下去,他意识逐渐清醒,只觉得很安静,安静到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
这种感觉他并不觉得陌生,即便有时候身处热闹的环境,他依旧会产生全世界只有他自己的错觉。
忽然,他察觉到什么,怔愣着,缓缓垂眸,他的床边上,贺莹正趴在床沿,歪着脑袋枕在自己的右手手臂上睡得正香,而她的左手,正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裴邵怔怔地看着她。
贺莹的侧脸枕在手臂上,被挤压变形,嘴角还有一点可疑地反着光的水渍,睡相实在称不上美好。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移不开视线。
胸腔里那颗要死不活的心脏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下又一下,沉而有力地跃动起来。
窒闷
◎像是笼罩在一团暖融融的光晕里,吸引人去靠近她,汲取她的温暖。◎
贺莹这一觉睡的很不好受, 睡一觉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裴邵松开的那只手是麻的,被她当枕头的另一条手臂也是麻的, 最要命的还是脖子,动一下都疼地忍不住叫出声。
偏偏她两只手都处在一个麻痹状态,没办法给自己的脖子揉两下,只能含着眼泪,小心翼翼地活动脖子, 牵扯到痛处,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还没法说自己为什么会趴在裴邵的床上睡着了。
裴邵似乎有些看不过去, 叫她过去。
贺莹含着眼泪过来,眼巴巴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裴邵睡一觉醒来,烧退了,只是看着脸色还是不大好, 眼神都没平时那么冷冰冰的了。
他问:“脖子疼?”
贺莹刚想点头, 谁知道只是低了一点角度, 又疼出了泪花。
裴邵看她这样, 没说什么,只是起身去了洗手间。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贺莹。
半晌, 他手里捧着一块叠好的腾着热气的毛巾出来, 又叫她过来。
贺莹处在一个受宠若惊的状态,直到滚热的毛巾柔柔地敷到自己的脖子上,她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下意识要躲。
”烫?”裴邵问。
“没……”贺莹气息有点微弱, 眼神里的震惊和疑惑不加掩饰。
“那就别动。”
低沉又带着几分暗哑磁性的声音就在她的头顶, 语气并不严厉。
贺莹僵了僵, 不敢动了。
虽然热毛巾压在她酸痛的脖子上怪舒服的,但她心里却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疑惑。
敷了一会儿,贺莹感觉到毛巾的温度慢慢变凉了,裴邵拿开了毛巾,她以为结束了,刚准备道谢,却听到裴邵说:“先别动。”
余光只瞥到他把毛巾里面温度更高的那一层翻出来,又叠成一块压回她的脖子上。
最后毛巾拿开的时候,贺莹后颈处雪白细嫩的皮肤被热毛巾氤氲开一片红色,颜色很惹眼,裴邵的目光扫过的时候凝了一瞬,随即像是被烫到似的,飞快转开了视线。
·
裴邵住院的第一天还算清静。
可到了第二天,病房就几乎被裴邵当成了办公室,桌上摆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张秘书送来一叠文件都摆放在手边,他甚至还在病房开了个视频会议。
贺莹看着他开会时的冷酷神态,忽然发觉自己以前似乎一直都误解裴邵了,原来裴邵对她的态度,居然都能称得上是“和颜悦色”了。
反正她看着裴邵盯着电脑时的神态,都有点替屏幕那头跟他视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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