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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莹本来以为要等风头过去,少说也要一两个月,但没想到仅仅不到半个月,陈梅就把她叫了回去,表示有新工作安排。
在公司的会客室里,贺莹见到了裴老爷子的助理。
然后她得到了一份新工作。
照顾裴老爷子因为车祸导致双腿残疾的孙子。
裴老爷子和赵老爷子是棋友,赵老爷子瘫痪之后,裴老爷子也时常过来探望、下棋。
赵老爷子偏瘫以后手脚不便,就让贺莹充当他的手,后来才发现贺莹居然也会下棋,而且还下的很不赖。
于是渐渐地,赵老爷子就干脆让贺莹陪裴老爷子下,他只在一旁观战过瘾。
贺莹十三岁入段,曾经还上过报纸,被誉为天才少女,被棋院重点培养,之后虽然荒废了,但水平也远不是裴老爷子这样的业余水平可以比较的。
贺莹平时看起来温温柔柔,温和无害,可一旦坐在棋盘前,整个人气势就完全不一样了,她还只有十岁的时候,就能凭借坐在棋盘前那种目空一切的气势把前辈都盯得心里发憷。
但她无论对方水平高低,都从不让棋,所以裴老爷子和她下棋从没赢过,但裴老爷子平时下棋被让的多了,反而更欣赏贺莹这种无论对手水平如何都全力以赴的作风,虽说每次都输的惨不忍睹,却也下的很畅快,之后也时不时地就过来找她下棋。
直至赵老爷子去世前两个月,裴老爷子因为身体不适去了国外疗养,自那以后,贺莹没再见过裴老爷子。
她也从裴老爷子和赵老爷子的交谈中偶尔听到过他们说起过那个出车祸的孙子。
但那时她没想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依照那时候赵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她以为她会一直照顾他,甚至有可能嫁给赵靖。
只不过赵老爷子一走,她之前计划的就全都化为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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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裴家的管家,你可以叫我玲姨。”
裴家的管家玲姨大概五十多岁的年纪,并不严肃,反而十分和蔼,因为贺莹是裴老爷子亲自指定的人,也不需要再面试,在大厅聊了几句,就把贺莹带到了她的房间,等她放好行李后,交给她一部新手机和手册:“这是你的工作手机,二十四小时都要开机,任何时间,只要是顾宴有需要,你都要及时出现。工作内容和注意事项都在这本手册里,你可以好好地看一看。顾宴很独立,生活基本能够自理,虽然陪护的时间长一些,但是不会太辛苦,还有,你需要多照顾注意他的情绪,有什么异常情况,随时告诉我。”
贺莹接过手机和手册,点头说知道了。
玲姨又不禁看了看她,面前的贺莹一张白净清婉的脸,穿着合身的浅蓝色护工服,乌黑绸亮的长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对于这个职业而言,她有些过于年轻,长相也有些过于好出挑了。
但是难得的,身上有股静气,不轻佻不浮躁,看起来是个沉得住气经得起事的。
被老爷子看中的人,想来也是差不了的,玲姨这样思忖着,微微点了一下头:“行李就先放在这里晚点再整理,顾宴下午才会回来,我先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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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莹跟在玲姨身后走出大门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一个女人。
还是上午,深秋的太阳并不浓烈,女人戴了副大墨镜,几乎遮住了半张面孔,一张夺目的红唇,墨镜后的眼睛上下打量了贺莹两眼,问玲姨:“这谁啊?”
玲姨脸上的表情没什么波动:“林小姐,这是新来的护工。”
林冰玉摘下墨镜,露出精致描绘过后看不出年纪的艳丽眉眼:“护工?”她似笑非笑:“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
玲姨淡淡地说:“是裴总安排的人。”
玲姨嘴里的“裴总”指的自然不是裴行正,而是裴家真正当家做主的人——裴老爷子。
林冰玉眸子闪了闪,墨镜的镜腿轻佻地勾住贺莹的下巴,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老爷子可别是老眼昏花了。”
玲姨对林冰玉的动作和评价都没有什么反应,仿佛是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做派。
而贺莹也只是平静地看着林冰玉。
林冰玉轻哼了一声:“好好做事,心思别用错了地方。”
玲姨等人走了才说:“她是顾宴的继母,你称呼她林小姐就可以了。”
不冷不热的态度,听起来并没有多少尊敬。
贺莹点了点头。
目光从林冰玉背影上掠过,跟着玲姨继续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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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贺莹刚吃过午饭,就收到了玲姨的通知——顾宴从医院回来了。
裴行正有过两任妻子,三个儿子,和已经去世的前一任妻子顾文君生了两个儿子,一个随父姓裴,一个随母姓顾。
贺莹要照顾的,是随母姓的小儿子顾宴,去年出车祸双腿不能行走坐上了轮椅。
贺莹刚走到大门,就看到玲姨推着轮椅进来。
轮椅上的少年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冷冰冰地扫了过来,他上半身裹在深黑色的毛衣里,苍白削瘦,腿上盖着一张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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