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然抬头,凝于最高处,目光沉了沉。
四姐妹回到女宾院子时,瑶台上的戏伶正唱着哀怨缠绵的情曲演着人间的生离死别。
宝儿最是看不得这样的戏剧,幼宁也无趣,见宝儿来了,正一处说话,这戏刚开始,自然不好立即离席,硬着头皮假装认真钻研剧情。
此时行曦见玉鸾和萧霜序在一块,和玉李小声说了几句,玉李忽然白了脸色,行曦又走过去含笑在宝儿耳边道:“我知道那日是谁推了你,我看见了。”
宝儿心下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行曦,幼宁奇怪道:“你们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家里的悄悄话。”宝儿六神无主,胡乱说着。
行曦挽住宝儿的手:“是了,姐妹间的悄悄话,我们出去说。”
幼宁不已拉住宝儿的手,装可怜道:“我也想听”
宝儿正不知怎么拒绝幼宁,行曦指了指上头道:“你嫡母在呢,一会找你找不见,又该寻你错处了。”
幼宁立时松开了宝儿的手嘻嘻笑着:“那你们去吧,回来说给我听。”
玉鸾和萧霜序本就是闺中密友,这次萧霜序进京,她们时长黏在一起,本来这样的宴会,玉鸾基本都会找借口推脱过去,左右她身子弱是满京皆知的事,但因为今日萧霜序会来,所以她也来了,和萧霜序正聊的酣畅,今日人本就多,位置分布各处,没有注意到行曦宝儿和玉李已经相继离开。
这也是行曦算计在内的,一个重大的不能隐瞒的场合,一个能同时拖住玉鸾和幼宁的场合。
玉李急着姗姗来迟,猛地就见行曦摔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她忙跑过去:“大姐姐怎么回事?你刚刚说咱们府里有人要害宝儿又是怎么回事?”
行曦捂着小腿痛的脸色惨白,艰难从齿缝中说道:“别问了,快去拦着哥哥”她一边推搡了玉李,一边痛的皱眉,“哥哥带走了宝儿,我想拦着他,可是我拦不住他,还让他伤了我的腿”
玉李顿时大惊失色:“哥哥带走了宝儿是什么意思!今日这样的场合他想做什么!”
“正是今日这样的场合,他想和宝儿成就好事,宝儿必然不敢声张,你也是要悄悄去,切不可闹大了,说不定哥哥能看在你准皇子妃的面上,有所忌惮!”
“他把宝儿带去了哪!”玉李容色已经狂怒。
“敛春楼。”
玉李立刻丢下了行曦狂奔而去,这件事是家丑,玉鸾正和萧霜序在一起,玉李绝不会去通知玉鸾,也不会告诉幼宁,她只会自己去阻止这件事。
行曦缓缓起身,轻轻叹了口气,这件事她将自己的哥哥也算计在内了,为了她的前途,让哥哥牺牲一点,也是在所难免的。
宝儿本来和行曦在说话,却闻到一丝怪异浓烈的香味,周围安静极了,安静地有些恐怖,恐怖地让她忽然提起了整颗心,她感觉有人在摸她的手臂,她的腰肢,感觉到脖颈见的一阵湿热,忽然她又闻到了一丝怪异的香味,更加浓烈,浓烈的让她毛骨悚然,忽然睁开眼了,行止痴迷的面容在她眼前放大。
“啊!”宝儿所有的恐惧厌恶恶心都挤满她的那双澄澈的眼睛,逐渐变得浑浊,她拼命推开行止。
行止大概也没有想到宝儿会这么快醒来,行曦明明告诉他,这是阿娘找了黑路子寻来的药,没个时辰绝对醒不了,可宝儿看着他的恐惧,拼命挣脱逃离的样子真真切切表明她的确清醒了。
只是这一瞬的惊愕,宝儿已经跌落到床下,挣扎着想要往门口跑去,却被猛地反应过来的行止抓住了衣角,她重重磕在了桌边,碰掉了桌边放着的匕首,她又闻到了那股让她醒来的怪异香味,正是桌上香炉里点燃的香,她迷迷糊糊看去,那香仿佛已经燃烬。
“宝儿,我对你是真心的。”
现下形态,行止退无可退,若是与宝儿做成好事他还有一息退路,若是没成,自己反而无路可退!
他上前抓住宝儿的手,揽过宝儿的腰肢,突然眼前冷光一闪,宝儿手里握着地匕首狠狠从他的手臂划过他的前胸,顿时鲜血溅了宝儿的脸和衣襟。
“啊!”
行止痛的大叫一声,松开了宝儿,适时们被踢开,玉李怒不可遏地瞪着行止,看着两人都狼狈不堪顿时惊愕一瞬,跑过去拉起宝儿就要带她走。
“站住!”行止忍着痛扯住玉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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