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曦的那份清高与霜序不同,霜序表里如一,而行曦却是为了维护她那颗女儿心罢了,她喜欢序儿,你看不出来?不过是序儿的冷漠让她伪装起来,不想叫人看轻了罢了,如今给了她一个台阶,即便她做不到像玉李那样主动,但那颗心思总是不好藏了。”
“太夫人想利用大小姐去对付宝姑娘,可若是到时侯爷怪罪起来,只怕大小姐承受不住。”
“到时我自能保她无虞。”
徐妈妈面露担忧,欲言又止,太夫人睨她一眼,冷然道:“你觉得我狠心?不心疼这个孙女?”
徐妈妈低下头,算是默认了太夫人的话。
她们自小一块长大,陪伴了几十年,在外虽是主仆,可早已是亲人的关系,太夫人自然不会怪罪她,只是道:“只当是当年甄氏做下的罪孽,她却冷眼旁观该付出的代价好了。”
徐妈妈面色一紧。
行曦从太夫人那儿出来时,步履轻盈,嘴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但举止仍旧大方得体一丝不苟,优雅地看着所有从她身边经过的下人。
“大姐姐有什么喜事吗?”玉鸾从一旁走来,“如沐春风的,看着喜庆极了,说出来,让妹妹我也沾沾喜气。”
行曦看着玉鸾俏皮的模样,已经不似以往那般介怀,摊手玩笑道:“我能有什么喜事,不过是无聊之人自娱自乐罢了。今日有新的画纸送来,我要去审查,就不和妹妹多聊了。”
肯定有事。玉鸾看着她的背影,十分笃定。
她没有回房,转身往大公子行止的院子走去,院子里竟然没人,她走进去,却听到里头有争执声,她猛地一个转身绕到了长廊下,轻手轻脚走到窗下。
行止不耐烦的声音传出来:“不过是一件氅衣损坏了,扔了就是了,何必还费那个劲修补,如今你是明家的少夫人,不是什么太夫人身边的小丫鬟,怎么这么多年在行曦身边也待的久了,还一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朝露手里的氅衣被她拧成了花,唇瓣苍白睁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谁知她这模样更惹得行止不快:“当年你十五六岁,眼泪汪汪煞是有几分可爱惹人怜惜,如今已然二十有二,还如此,便是不庄重,没得寻人晦气!”
行止重重拂过袖子,跨门而出,正对上玉鸾笑意盈盈却含着冷意的面容,他微冷之后,不耐地撇过了眼,语气生硬:“你怎么来了?”
玉鸾轻笑着:“自然是来看看哥哥和嫂嫂,没想到看到这一出好戏,刚刚见了大姐姐,她倒是清风拂面的,大哥哥这里愁云惨雾。”
行止哼笑道:“大概喜事将近,快得偿所愿了,自然高兴。”他不过是听了一嘴甄氏和行曦的谈话,此时不想其他的说了出来。
玉鸾暗自震惊,竟是这件事,她突然想到那日行曦出人意外地送谢淮序出行,又这般喜庆,难不成竟是谢淮序不成?
“我还有事要出门。”行止道。
玉鸾笑道:“大哥哥自便,我陪陪嫂嫂。”
一提朝露,行止的面色又不佳了,转身跨步离开。
玉鸾瞪了他两眼,走进屋里,朝露已经将眼中的泪水擦干,笑着迎她坐下。
朝露拿着行止的那件绣了翠羽的氅衣,正是那件氅衣上的翠羽开了线,朝露大概不想让玉鸾看出她眼中的伤心,专心地盯着。
玉鸾问道:“嫂嫂愁眉什么呢?”
朝露道:“这翠羽绣法繁复,我竟有些应付不来。”
“不如找宝儿帮帮忙?”
朝露意外:“宝姑娘擅长刺绣?”
玉鸾笑道:“这我不知,只是她糕点做的精美,画技又十分精湛,或许刺绣她也略懂一二呢?你左右是一筹莫展的,若是宝儿也不成,那便依大哥哥的话弃了就是。”
朝露听了,惊喜的同时又晦暗下来,苦笑道:“宝姑娘那样的总是让人自叹不如的。”
玉鸾瞧着她,眨了眨眼:“怎么了?突然伤感的妄自菲薄起来了,你也是我见犹怜的啊。”
朝露抚着那翠羽:“只道当时心意变,你哥哥他也变了”尤其在见到宝儿后,他越来越不愿意维持表面的和平,可这些她只能装作不知道。
有些话当着朝露的面,玉鸾不好说,当年行止那般强硬的要娶朝露,自然有年少无知无谓,情意发昏冲昏头脑的举措在,但朝露也是下了手的,以退为进的柔弱最是让血气方刚的少年心疼。
玉鸾没有瞧不上她,朝露虽用了心机,但她也堵上了自己的一辈子,她以为当时年少的情爱就是永恒了,殊不知那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罢了,如今行止年长,入了仕途,看着同僚好友们尊贵大方的妻子,娘家的助力,他心里又如何能痛快呢,如此一对比再看朝露,已然是热情褪去后的厌烦,甚至是一颗绊脚石,即便休了朝露,那些有名望的世家女也不会做继室。
她想朝露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所以这些年在这个家几乎要成为一个隐形人了。
这个话题不好再讲,她拉着朝露道:“我们去找宝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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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明府和侯府的山雨欲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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