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太夫人却道:“她在那边府上,徐妈妈,去请了宝姑娘来见见客。”
甄氏差点惊叫出声制止太夫人,她死死捏着手帕,不知为何这样的场合要请那丫头过来!殷氏却一改刚刚的不痛快,换了一种看戏的姿态。
徐妈妈来请宝儿的时候,宝儿都是懵的,她没想过那边宴客,太夫人会请她过去,她连忙稍作打扮,不让自己失礼,揣着忐忑的心情跟着徐妈妈去了。
花厅这里还在谈笑风生,两位公子还在与行曦谈论作画技巧,眼风微瞟,一袭云山蓝的裙摆翩然而至,二人同时好奇地看了过去,不由皆是一怔,行曦说着此处落笔,抬眼却见他二人失了心神的模样,眼底冷意一闪而过,看向厅中,宝儿已经走了进来,她将画作丢在了桌上。
二位夫人也愣住了,起身走到宝儿更前上下打量着,宝儿向在座的各位请安,二位夫人才醒过神来,笑道:“怪道连西江王妃都说宝姑娘是神仙似的人物,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
甄氏面色已经有些发青,殷氏笑着道:“宝儿,还有两位公子。”
宝儿这才又向一旁的公子行礼,两位公子立刻还了礼。
甄氏这时拉过宝儿道:“宝丫头父母双亡,也才进府没多久,没什么规矩,二位夫人多担待。”
二人夫人听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们的公子倒是不太介意的模样,行曦看着他们,嘴边含了一丝冷意,她的才情作品,在叶宝儿的姿色前,一文不值!
太夫人此时扬声道:“让他们小一辈的自己去园子里转转,别在这里妨碍我们话叙,他们也自在。”
甄氏暗自皱了下眉,对太夫人已经有了些微词,再看那两位公子已经邀请了宝儿,心下更是抓心挠肺。
玉李拉着宝儿行曦带着两位公子出了花厅,宝儿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对于太夫人忽然的示好,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行曦看着围绕在宝儿身边的两个男人,冷笑了好几声,在身后出言道:“我还有一幅画作未完成,就先失陪了。”
两位公子并未出声挽留,行曦自傲,岂是为他人作陪之人,何况那两人还不配让她多费心,此时在她看来,那两位在她心里已经从才华横溢的少年郎成了不堪入目的败坏之徒。
宝儿却对这才第一次见面就十分热情的公子有些难以招架,玉李倒十分开心,瞅着时机道:“这两位皆是京城排的上号的少年公子,将来必能在朝中站稳一席之地,你瞧着哪个好?”
宝儿难以回答,玉李继续道:“他们家教严谨,都没有不良嗜好,是个如意郎君的好人选。”
宝儿有一种玉李恨不得让她立刻选一位定下亲事的错觉。
谢淮序回府,听闻宝儿被请去了肃安府,他立刻赶了过来,就见到两位公子围着宝儿献殷勤,他目色一沉,正要上前。
“序儿。”
太夫人在身后喊住了他,面色冷凝:“你跟我来。”
花厅旁的远山堂中,只有太夫人和谢淮序,太夫人语气沉重:“当初你把叶宝儿带回府,就是为了完成你父亲的遗愿,给她选一位如意郎君,她虽父母双亡,但有你的身份地位在,凭她的美貌想选一位世家望族的郎君,还是容易的,早些将她嫁出去,对谁都好。”
谢淮序没有说话。
太夫人叹息:“明日是你母亲的忌日,她在府中一日,即便你如何刻意忽略,这样特定的日子,都是一根刺,扎在你我心中的一根刺。”
谢淮序握紧的拳青筋凸起,太夫人见他沉默,也不再多言,拍拍他的肩:“去见见两位夫人,打声招呼。”
“外祖母。”谢淮序忽然开口,太夫人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他。
谢淮序深邃的眼眸看着太夫人,好一会,语声暗哑低沉:“若是我留不下她,也放不下她呢?”
太夫人猛地心中一跳,眼睛顿时紧缩,冷冷看着谢淮序,郑重道:“那就想想你的母亲!序儿,外祖母相信你,你十七岁就在战场上厮杀,孤身直闯千军万马的敌营取敌军将领首级,收腹大熹失地,你文治武功,一向冷静自持,一个叶宝儿罢了。”
太夫人说的轻松,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她的计划。
翌日,是明氏的忌日,太夫人一早就命人将宝儿请到了肃安府,安置在她的院子里,宝儿不明就里,太夫人只是淡淡看着她:“今日是序儿母亲的忌日,我想他不希望今日在府中见到你,你今日暂且在我院中安置,明日再回去。”
太夫人没有为难她,只是叙说事实,却狠狠在宝儿的心上撕开了一道口子。
那时候,她还小,她不知道明氏是怎么死的,但是的确是在她和阿娘进府后死的,谢淮序之前之所以那么恨她们,也是因为如此,她明白了自己和谢淮序之间有一道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可是这个事实她不是早就明白了吗,为什么这次,心会那么痛,她按住心口,蹲下来紧紧抱住自己,想要让心不那么痛,可是最后还是不行。
她一夜未睡,早上太夫人放了她,让她回去侯府,她的眼睛红红的,无精打采,刚进侯府,就遇上了要过去给太夫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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