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点点头:“记住了。”
至于为何要记这种东西,宝儿没反应过来,只是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宝儿觉得这间房间太热了……猛地她意识到一个问题,懊恼地看向谢淮序:“兄长……对不起。”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道歉,谢淮序拧了下眉:“所为何事?”
宝儿支支吾吾地指着这间房:“我忘了玉李说过你的寝室没有你的允许,谁也不能进,但是我也是见兄长受伤,一时情急才……”
“你可以进。”谢淮序不紧不慢打断了她急切的解释,在宝儿呆住的目光下,凝注着她。
宝儿晃了一下神,总觉得他这四个字似乎赋予了某种含义,让她心如擂鼓:“我,我出去一下……”
她急忙跑了出来,一抬头,就看到温陆二人看着他,眼神各不相同,却都叫她心一虚,正要低头走过。
“宝姑娘这是去哪儿?”陆乘渊适时喊住了她。
宝儿努力平复下心情,镇定地转身:“我回房去。”
“就这么不管你兄长了?”陆乘渊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责备。
“兄长现在很,很好啊,太医说他已经没事了。”宝儿被他这样看着,不免又担心起来。
陆乘渊长长叹了一口气:“他眼下瞧着是很好,可这晚上就难说了……”
“晚上?”
陆乘渊觑了她一眼,煞有介事:“这伤口恶化啊,高烧不退啊,迷迷糊糊摔个跤撞个墙什么的,突发状况都是说不准的!”
宝儿已经脸色一白,吓傻了,陆乘渊见状,连忙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了房间,正好瞧见谢淮序冷冰冰盯着他的手,他尴尬一笑立刻松了手:“所以啊,你就要守着你兄长才是,一有刚刚说的情况,立刻去喊李大夫!”
说着他又站到了谢淮序身边指了指他的脸:“你看他这般虚弱,太夫人那边又都上山斋戒去了,身边没个亲人照顾多可怜啊……”
宝儿顿时心一软,正要答应,忽然觉得不对劲,又反悔道:“不如还是让南宋来吧,他……”
“他不行!”陆乘渊大概也发觉自己拒绝的太过明显,咳了两声,“他一个大男人,不够细心,不如你温柔贴心。”陆乘渊眉毛挑了好几下。
宝儿还是纠结了起来:“可是,可是……”
三人都安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可是我是姑娘家,男女授受不亲,不太好……”她说话的声音特别小。
三人继续沉默了。
陆乘渊脑子转得快:“你是姑娘家没错,但你也是他的妹妹啊!难不成你不当他是你的兄长了?”
宝儿陡然心一跳,立刻点点头:“自然当的!”
“那妹妹照顾兄长是不是应该?”
宝儿被这样一问,十分坦然地接受了:“自然应该!”
陆乘渊满意地笑了:“很好,好好照顾你的兄长,哦,他受了伤难免脾气坏一点,你忍着些。”
宝儿乖乖点头。
陆乘渊这才看向谢淮序附身靠近他耳边,戏谑:“不必谢我。”
他十分自豪的和温若里大步离开,又不禁叹了口气:“上次你说的对,谢淮序在这丫头身上有的苦头吃了,今天幸亏是没伤在要害,偏这丫头还不开窍。”
温若里不然,凉声道:“她若真当淮序是兄长,心无旁念,又怎会介意男女大防。”
陆乘渊蓦地睁大了眼睛。
晚上小舟回来,三人一起用晚膳,得知谢淮序受了伤,像个小大人一样给谢淮序夹菜,宝儿也帮谢淮序舀了一碗汤,仔细吹了吹,端到了他的面前。
“姐姐三番两次受伤,这回哥哥又受了伤,是不是不太吉利啊,我们要不要上山去拜拜?”小舟摇着头,纠结着眉心,很认真地问他们。
宝儿道:“哥哥受了伤,不宜出门。”
“不碍事。”谢淮序淡然道。
宝儿看过去,谢淮序正看着她:“正好最近圣人准我在府中休息。”
宝儿看着一旁刚刚宫里才送来的补品,两眼弯弯:“圣人对你真好。”
谢淮序搅动着碗里的汤,好一会才应了一声:“嗯。”
晚上宝儿让荷花陪着小舟,自己去了谢淮序的院子,还未进门,就听到谢淮序冷沉的声音:“查清楚后再回京。”
南宋走了出来,和宝儿打了个照面,作揖离开。
宝儿走进屋里,就见谢淮序靠在床栏上看书,白色的睡袍将他清冷的气质都柔和了,似乎晕染在光圈中,散着清华之气。
“看什么,还不过来。”谢淮序淡然开口。
宝儿猛地回过神,惊觉刚刚竟看入了迷,窘迫地走过去:“兄长,你受了伤,不宜费神,还是早些休息吧。”
她实在后悔为什么脑门一热,就答应了陆乘渊晚上来照顾谢淮序,此时站在这里,静谧的环境,奇怪的氛围,总觉得有些不自在,还是让他早些休息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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