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淮序忽然冷笑一声,小舟睁大了眼睛:“哥哥,你生气了?”
“没有。”
小舟看着谢淮序放下筷子,磕到桌面的声音让小舟一震。
谢淮序出府时,在府门找了找,府前的门房小厮都噤若寒蝉。
良久,谢淮序问道:“宝姑娘何时出的门?”
“回侯爷,巳时初刻出的门。”小厮的话音刚落,就见谢淮序拂袖而去,带起一阵冷意。
今日内阁没什么大事处理,不由有些清闲,谢淮序走进大殿时,十几位元老正在讨论今年科考的子弟,从京中官员子弟讨论到了京外的子弟,感叹着今年真是文曲星转世年。
大家都在猜测今年谁能力压众人,脱颖而出,名字弯弯绕绕,京城极负盛名的郎君和外来美名在外的郎君的名字过了一遍。
“沈彦希,还不错。”
元老们惊愕地停止了交谈,一致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谢淮序坐在大开的窗前,望着院子里的一处落梅,慢条斯理,一副远离世外的疏冷清逸,仿佛刚刚插嘴的不是他。
但他们肯定就是谢淮序,震惊地久久回不过神,一来是“沈彦希”这个名字太过陌生,二来自然是从不闲聊的谢淮序,竟会对科考的学子感兴趣,面面相觑之下,心下立刻有了计较,开始搜索这位“沈彦希”是何方神圣,名字能从谢淮序谢大侯爷谢次辅的嘴里出来。
沈彦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各个权贵眼中的香饽饽,每日大宴小宴不断,惹得其他外来学子眼红不止。
而当沈彦希经过几场宴会下得知,自己之所以从无人问津到众所周知,甚至被三品以下官员讨好的地步,全因谢淮序。
他愣怔一瞬,更惊讶的是谢淮序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提了一下他的名字,那些官员就如此关心他。
在其他稍有背景的学子还只能坐在末坐的时候,他已经坐上了前排的位置,这是他在谢致蕴的丧礼之后,在进京后被权贵子弟排挤孤立之后,再一次感受到了权势带来的震撼感。
他却不明白,谢淮序明明不大喜欢,为何要帮他,等到沈彦希反应过来,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宝儿了,他灵台多少一闪而过的担忧惊惧,却被他很快压下,或许这只是作为兄长对妹妹将来的关心。
即便他如此说服自己,还是抑制不住内心深沉的担心,所以他开始每日都给宝儿送她爱吃的糕点,每天变着花样,在去赴宴前把糕点送去侯府。
这日谢淮序回府,正遇上宝儿亲自到门房拿糕点,她正捧着糕点,就与下马车的谢淮序目光接了个正着。
宝儿欢喜的表情一滞,垂下眸去,这似乎还是上回吵架后两人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见面,她感受到谢淮序渐渐走来的脚步,宝儿的心忽然嗓子眼。
府门前的人也都敛声屏气,目不斜视,却都竖起了耳朵。
“兄长。”宝儿行礼的时候,对于谢淮序藏她的信不让她见沈彦希的这件事她居然已经不生气了。
只是不知道谢淮序还有没有在生她的气,这一行礼又行出了忐忑之感。
“在这做什么?”谢淮序扫了一眼她紧紧捧着的方木食盒,淡淡问道。
听谢淮序的语气好像也不生气了,宝儿松了一口气,老实回道:“是糕点,彦希送来的。”
一时没了声音,宝儿抬眼去看谢淮序,他正盯着那食盒,宝儿试探地举起食盒:“兄长要尝尝吗?”
谢淮序眼风扫过她,拂袖离开,冷厉的“不用”二字砸了过来。
走过好一段,谢淮序停下脚步,转身看去,大门前哪里还有宝儿的人影,再眼一瞥,只看到宝儿的背影,还颇为高兴的样子!
谢淮序的眉心皱的更紧了!
“沈彦希天天送糕点来?”
南宋站在一旁,听着谢淮序寒津津的声音,吞了下口水:“听说这几日都送。”
谢淮序冷嗤一声:“怎么,他是要做糕点状元了?”
南宋对于这件事有一番自己的见解,为了证明自己的见解,为此他还特意去拜访了好几位已婚人士和正蜜里调油的人士,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才在肚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
“或许是因为沈彦希近日应酬多,没空陪宝姑娘,又怕冷落了她,所以日日送些宝姑娘爱吃的糕点,吃的时候就会想起他,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吃在嘴里,甜在心里……”南宋说着说着,感叹了起来,一抬眼,谢淮序清冷的眼风正瞥了过来,他连忙住了嘴。
心里却还在感叹,没想到啊,他家侯爷轻而易举支开了沈彦希,他竟还有后招,尤其宝姑娘还懵懵懂懂的,太容易攻克了。
而鲤跃龙门客栈的那些学子却并不知其中的道道,本来他们想着才学并不比沈彦希差多少,可家世人脉却高出了一大截,颇有力压沈彦希的信心,如今眼睁睁沈彦希被各路权贵邀请,日日参加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宴会,心里早就不痛快了。
尤其在看到宝儿时,那种不痛快的嫉妒心瞬间爆棚了,凭什么他沈彦希一个籍籍无名无权无势无财的穷小子能得权贵青睐,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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