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忽然,她觉得下巴颏儿一凉,一股巧力抬起了她的脸,她蓦然一惊,对上谢淮序审视的目光。
谢淮序修长的手指抵在她的下颚,乌沉的眸色像是化不开的浓墨,沉声问道:“嘴唇又是怎么回事?”
宝儿闻言,连忙抬手遮住了嘴唇,谢淮序也松开了手。
“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
小舟紧张道:“姐姐你疼不疼?”
宝儿摇摇头,没有精力再去应付谢淮序急急行了礼:“我先回院了。”
谢淮序看着她和小舟进府,嗓音微凉唤了声:“玉李。”
玉李脸色微白像是受了什么打击,直愣愣看着谢淮序发呆。
谢淮序皱眉转身:“玉李。”
玉李猛地回神:“表哥”她眼前还是刚刚谢淮序抬起宝儿下巴的动作,搅乱了她的心神。
***
今日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宝儿不能在玉李面前哭,不能在谢淮序面前哭,也不能在小舟面前哭,只能抱着荷花哭,哭得昏天黑地,当下人来请她和小舟去前院和侯爷一起用膳时,她顶着红红的眼睛猝不及防。
她还来不及找借口拒绝,婢女就善解人意道:“侯爷说了,若是姑娘不想出院门,侯爷可以过来。”
借口找了也没用了,宝儿赶紧收拾了一下,敷上厚厚的粉,再三确认自己的眼睛不明显了,才出门。
见到谢淮序时,谢淮序那一双鹰般锐利的眼睛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最终什么都没说,宝儿提起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热闹的一顿饭,小舟有说不完的新奇事,并且期待着明天上学的日子。
谢淮序难得没有立规矩,任由他说着,趁他喝汤终于安静时,谢淮序问道:“你呢?”
他看向宝儿,宝儿夹着水晶肉的手一愣:“什么?”
“学院里可有什么新奇事?”他凝视着宝儿,淡然问着。
宝儿心口一滞,低下头去:“没什么新奇事。”
谢淮序看着她沉默一阵,宝儿被他这样看着很不自在,顺手拿过手边的汤碗,正要喝,贴上唇瓣的汤碗陡然一空,转眼汤碗已经到了谢淮序手里,他神色淡淡:“你嘴上有伤,用食不宜过烫。”
他搅动着碗里的汤勺,看着手里起了波纹的汤,眸光忽然一滞,不一会,汤勺就送到了谢淮序自己口中。
宝儿张了张嘴。
谢淮序凉凉道:“等放凉了你再盛一碗。”
果然,什么关心,给她吹凉汤,都是宝儿的自作多情,宝儿默了默,又给自己盛了一碗,自己搅动着放凉。
***
这一晚,宝儿睡得很不安稳,反反复复天没亮,她就醒了,荷花给她梳妆打扮,看着镜中的她没有精气神,很是担忧:“姑娘,要不我们回凤凰城吧?”
宝儿黯然一笑:“如何回?我们是拜见过太夫人的,要回也要请示过太夫人,就算回去,宋伊人若是见我没去恼了依旧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她不但会安我一个盗窃的罪名,还会安我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丢脸的就是肃安府和侯府。”
“难不成你真要认下你没做过的事?委屈自己?”荷花气不过,她家姑娘虽然性子软,可也不是面团任人搓圆捏扁的。
宝儿没有说话,到了时辰和玉李碰头,坐在马车里,玉李也一直在宽慰宝儿:“你别总觉得自己不是表哥的妹妹,你是小舟的亲姐姐,小舟是表哥的亲弟弟,那你就和表哥的亲妹妹是一样的!所以你记着,凡事有表哥呢。”
对于玉李的宽慰,宝儿只能强颜欢笑。
到了琅嬛阁,二人下车,皆是一愣,看着院外停满了马车,玉李讶然:“怎么回事?”
几位公子从她们身边疾步走过,玉李眼疾手快拦住其中一人惊讶道:“你不是国子监的监生吗?怎么会来这?”
那监生一见是玉李作揖道:“原来是明三小姐,有礼了。”他抬眼,诧然见到宝儿,愣住了。
玉李见他看着宝儿发愣就是不答,有些不耐烦:“你们到这儿来做什么?好像来了许多人。”
监生回过神脸上红了一片,不敢再看宝儿:“说是在落英宴前临时开一场交流会,监生们都来了,就在杏林苑外的汀兰场,明三小姐竟不知晓?”
玉李摇头,奇怪道:“以往的落英宴前可没有这样的情况。”
监生也奇怪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能摇头。
宝儿莫名心慌意乱起来,很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交流会开在杏林苑外的汀兰场,玉李就跟着宝儿一同去了。
深秋意浓,只见依傍荷塘的汀兰场已经坐满了郎君贵女,她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会场那头如众星捧月般的宋伊人,她端坐着,一副不可高攀的架势遥遥冲宝儿微微一笑,眼尾挑衅着。
宝儿一瞬间血液都凝固了。
周围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宝儿,眼里各有不同程度的惊艳,只是挪不开眼,见此,宋伊人的笑意更浓了,更诡异了。
玉李胆寒一阵,忽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她心里猛地一跳,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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