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传来冰冷的声音,宝儿转过身去:“……睡不着,赏月。”
谢淮序抬头看了看天,宝儿也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一时语塞:“……刚刚有月亮来着。”
“呀,你受伤了!”宝儿一时紧张布上脸色,下意识去抬谢淮序的左右,手臂的衣袖被划了一道口子,流了血,“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宝儿为了转移话题,一心看着他的伤口,专注的双眸炯炯有神。
谢淮序目色微变,冷然掣回了自己受伤的手:“不必。”
宝儿双手一空,蓦地心头一滞,讪讪垂下了手,她不该这样多管闲事。
谢淮序看着她低头不语,将受伤的手背到身后。
两人一阵沉默,宝儿终是咬了咬牙问道:“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吗?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倏然间,谢淮序目光变得凌厉:“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宝儿的心沉底,又燃起一股恼意,板起了脸:“我知道了,我不会再问了。”她行了礼,“侯爷早些休息。”
宝儿离开后,南宋就过来复命:“侯爷,无一人生还。”
谢淮序从夜色中消失身影的方向收回目光,语气低沉:“我知道了。”
南宋肃容道:“侯爷,可是二皇子派来的人?如今太子禁足,二皇子的声望颇高,之前二皇子想拉拢侯爷,被侯爷拒绝,大概心有不甘。”
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以谢淮序在朝中在圣人跟前的地位,留着就是隐患。
南宋正在筛查京中可能会对谢淮序下手的,皱眉间只听谢淮序吩咐:“派几个人今晚守着叶宝儿的房间。”
南宋从命。
“等等。”
南宋正要去安排,身后又传来了谢淮序的声音,他转过身去:“侯爷还有何吩咐?”
他看着谢淮序,却见谢淮序沉默半晌,正当他不解时,谢淮序道:“吩咐厨房,做一份夜宵送去我房间。”
南宋睁了睁眼,夜宵?他没听错吧?他犹豫着要不要再确认一次,谢淮序已经转身离开。
当南宋端着夜宵放在谢淮序房间的桌上,谢淮序只是看了一眼又让他端走了。
南宋有点懵迟疑地再次端起托盘。
“不用浪费,端去给叶宝儿。”
南宋端起托盘的手停了停,见谢淮序已经走到了屏风后,只看到屏风上映出他清冷的身影,南宋应声退下了。
这算什么事?从来不吃夜宵的侯爷无缘无故要了一份夜宵,不吃的夜宵还要端给宝姑娘?
他敲着宝儿的门,门开了,宝儿看到时他讶异一瞬,看到他手里热腾腾的夜宵,更加讶异。
南宋堆起笑脸:“厨房多做了一份夜宵,想着姑娘今晚受了惊,特意端来给姑娘压压惊。”
总不能说是他家侯爷不要的东西丢给她吧。
正饿着肚子的宝儿顿时感动不已,真是个好人啊。然后优雅地接过,温柔含笑:“有心了。”
门一关,南宋就松了一口气,幸好宝姑娘没有怀疑。
***
早晨南宋又过来了,给宝儿送了早膳。
宝儿看着小二把一样样精美的糕点和粥品摆放在桌上,南宋清了声音道:“姑娘请早,厨房做了几样您爱吃的点心,侯爷让姑娘和小哥儿就在房间用膳,待会启程,我自会来通知姑娘。”
宝儿眼底闪过一丝不高兴,他不愿见她,她还不愿见他呢!
正好,不用对着谢淮序,那就不用顾忌什么了!可以吃个饱了。宝儿高高兴兴去吃早膳,才反应过来,厨房怎么会知道她爱吃什么呢?
***
之后回京的路上,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大队进入长安城南城门时,宝儿和小舟不约而同掀开窗帘,趴在窗沿上看着京城的长街。
长安城在落日余晖下,像是发着金色的光。
“真热闹啊!”
“真繁华啊!”
姐弟俩同时感叹着,一路行过去,人烟阜盛,长街干净的看不见脏污,各式门店都与别处不同的气派。
渐渐的宝儿察觉到不对劲,大概是他们探着头太过张扬,已经有行人注意到,频频向宝儿投来炽热的目光,宝儿轻轻皱眉,放下了窗帘。
南宋策马行至车边,隔绝了那些肆无忌惮的视线。
又行了好长一段路,车外热闹的声音渐渐小了许多,车厢外传来南宋的声音:“姑娘,小少爷,到了。”
荷花率先下了车,伸手扶住宝儿,小舟此时倒是作的乖巧守礼,跟在宝儿身后下了车。
三人站定,就见眼前蹲着两座大石狮子,三进的大门,门前左右列为十来华丽服饰的门房小厮。
抬头看,正门牌匾上大书“肃安府”,并不写“明府”字样。宝儿想起,府上已去世的太老爷是位国公。
本来禁闭的大门,看到谢淮序,打开了正门,厚重的声音不禁让宝儿三人又正色了几分,生了几分紧张。
“侯爷回府了!”
有人高喊一声,门房小厮全都迎了上来,向谢淮序请安,高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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