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与小倌相提并论,他却顾不上恼,兀自回味那一摸的滋味,滑溜溜,软绵绵的,还有点酥麻在肌肤上尚未消散。
钟晚晴被他捉住手,按在他精瘦的胸膛上,缓缓地摩挲,掌心掌背都是他的温度,将睡意驱得一干二净。
衣襟自解,他引着她的手往下滑,滑至小腹,停住了。钟晚晴的目光也停在那处,紧实的肌肉在她掌心下微微跃动,荼白绸袴已被撑起,形状可观。
温行云闭了闭眼,松开手,笑道:“你该吃药了,我叫人进来罢。”
钟晚晴嗯了一声,侍女走进来,见榻上没人,温行云正坐在床边系着衣带,眼里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桑重与菩真道人颇有交情,受邀去他新造的园亭游玩。这园子叫作莳园,聂小鸾听说里头有菩真道人从海外搜罗来的许多奇花异草,也要去瞧瞧。于是二十一这日,师兄弟二人联袂来到莳园。
莳园建在一座孤峰上,周围云海茫茫,因有某种特殊的法阵,无法飞渡,只有踩着一块块悬浮在云海中的石头,才能过去。
石头大小不一,大者宛如荷叶,小者像个拳头,两两之间距离不等,有的仅一步之遥,有的相隔四五丈。
菩真道人喜欢捉弄人,也不知在这些石头上施了什么法术,人一踩上去,便晃个不住,抑或将要踩上去,便闪开了。这对高手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难题,但并非每个客人都是高手。
只见一帮人站在崖边,望峰兴叹,不敢尝试。云海里惊呼连连,许多身影在石头上东倒西歪,吃醉酒般,摇摇欲坠,进退两难,还挡了后面人的路,便争吵起来。
“前面的老伯,你走还是不走?不走就赶紧让开,休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小兔崽子,你怎么说话呢?这石头躲来躲去,晃得人眼花,老夫要是能走,早就走了!”
“您说您这么大年纪,一点自知之明没有,在岸上等着人接不好么?非要逞能,耽误别人的功夫!”
“臭杀才,等上了岸,老夫非打下你半截不可!”
这边吵得面红耳赤,那边有人郎情妾意。
“后面的姑娘,可要小道帮你一把?”
姑娘被脚下的石头晃得钗横鬓乱,手足无措,闻声抬眸看去,隔着薄薄的云雾,前面石头上稳稳地站着个年轻道士,便嫣然笑道:“那便有劳道长了。”
聂小鸾见这情形,拊掌笑道:“有趣!有趣!师弟,我在前面等你。”说着飞掠而出,足尖在石头上一点,借力又掠出四五丈远,点在另一块石头上。
他动作太快,石头根本来不及移动,任由他一路踩过去,众人都被他甩在身后,望着他的背影,纷纷惊叹:“这是哪位高人?好俊的身手!”
聂小鸾洋洋得意,忽觉耳畔掠过一阵风,就见一道黑影蹿到了前面,眨眼便消失在云海中,快得仿佛是错觉。
聂小鸾怔了怔,暗道:这才是真正的高人。
这高人正是霍砂,登上孤峰,他从袖中取出一枝海棠。阿绣变成人形,戴上面纱,抹了抹云鬓,回首看向云海中。
那人戴着一顶玲珑碧玉星冠,身披绛绡羽衣,腰间黄丝婉转,一双云履踩着石头,施施然地走过来。
那些石头在他脚下变得异常乖顺,他两袖香风飘瑞霭,宛如走在平地上,周围人的狼狈愈发衬得他丰致翩翩。
阿绣轻叹一声,心道:这人可恶是真可恶,好看也是真好看。
若非如此,她又何必烦恼。
桑重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注视,目光穿过云海,看见一抹朦胧袅娜的红影,勾起唇角,暗道:小祸害,果然来了。
聂小鸾站在崖边,拨弄着拂尘,等他上来,迫不及待道:“师弟,我方才看见一个高人,嗖的一下就蹿到我前面去了!”
桑重猜到是霍砂,面色惊异,道:“哦?竟有这等高手,待会儿兴许还能遇上。”
莳园小径逶迤,灌木交荫,树荫下人头攒动,笑语喧阗。阿绣与霍砂分头行动,各自混在人群里攀谈,打探消息。
桑重,聂小鸾与菩真道人寒暄一番,在亭子里坐下,吃了杯茶,道:“今日宾客甚多,您去忙罢,不必管我们。”
菩真道人站起身,拱手笑道:“多谢两位长老体谅,老夫便先失陪了,前面在玩花落谁家,两位长老不妨过去试试手气,彩头可是老夫珍藏的好东西。”说罢,提起袍角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所谓花落谁家,就是众人排队,依次抽签,签共有一百支,每支上绘有不同的花。待签抽完,便会公布哪三种花得奖。
聂小鸾和桑重走到抽签的地方,游戏还未开始,聂小鸾兴致勃勃道:“师弟,你快算一算,第几个抽签能拔得头筹?”
桑重不以为然,道:“这种游戏玩的是运气,算出来了,还有什么意思?再说你得了头筹,别人一想就知道是我做的手脚,岂非有损本门的名誉?”
聂小鸾想了想,道:“还是你思虑周全。”摇身变成女子模样,向桑重抛了个媚眼,娇声道:“这样便不会损害本门的名誉了,你快算罢!”
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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