渍,阿绣哆嗦着,低吟娇泣,眼中烟雨濛濛,先前的得意荡然无存,只有无助,汗湿的鬓发贴着绯红的脸颊,大敞的双腿无法并拢,模样妖冶诱人。
桑重却瞑目合眼,兀自打坐。
铃声嗡嗡辗转,无止无休的快感已让阿绣难以承受,哀求道:“桑郎,帮奴取出来罢。”
桑重淡淡道:“不是你要玩的么?”
他将阿绣推入欲海,自己却在岸边袖手旁观,阿绣浮浮沉沉,狼狈不堪,他还是衣冠齐楚的清冷模样。
道貌岸然,无过于此。
“桑长老,好哥哥,奴再也不敢骗你啦!”
阿绣心知他有气,故意折磨自己,便拣好听的话说,越说越浪。
桑重终于听不下去,取出湿漉漉的缅铃,解除了施加在她身上的禁制。阿绣长长地舒了口气,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
桑重也已忍到极限,顾不上宽衣解带,让她面朝窗牖趴着,自己在她身后掀起衣摆,便行那春宫图上的事。
窗外天高云淡,星河潋滟,在阿绣眼前摇闪,忽而化作素光一道,直冲斗府。
她瘫软在桑重怀中,痴痴地望着他,歪斜的莲花冠下是一张眼炀情怡的脸,被绚丽灿烂的法衣烘托出一种别样的韵味。
她毕竟又将他拉下泥潭,于是扬起唇角,露出得逞的笑。
桑重洞悉她的心思,在她潮红的腮上拧了一记,道:“真是个祸水。”
水字咬重,他手上沾满花蜜,滑腻腻的,抹了阿绣一脸。阿绣害臊,眼中闪过一抹捉狭的光,把脸贴上他的天仙洞衣。
花气薰人,法衣染春。
桑重笑了笑,推开她,下榻宽衣。他里面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了。
江面上白浪滚滚,雾气茫茫,岸边两团红光浑似鬼魅血色氤氲的眼睛,引诱着众人向它走去。
这群人有十七个,钟晚晴是其中之一。
她穿着鸡冠紫的长袄,鹅黄缎子百褶裙,宝蓝缎子平底鞋,走起路来腰肢轻摆,一身光彩流动,头上挽着个一窝蜂的髻儿,戴着花冠和面纱,在这群穿着朴素,打扮低调的人里像一枝出挑的宝石花。
在掬月教引起众人好奇的当下,她觉得自己越显眼,越不容易被怀疑。
走到江边,冰凉的水汽扑面,带着淡淡的腥味,那两团红光变得清晰,原来是挂在船上的两只灯笼。
江风阵阵,灯笼却纹丝不动,上面画着两张狰狞的鬼脸。
这艘江船看起来有些老旧,一名身披蓑衣的小老头坐在船头的小杌子上,看见众人也不招呼。众人依次上船,进舱坐下。
船是开往鬼母关的,鬼母关是一个地名,也是一个贩卖情报的组织。首领鬼母神通广大,身份成谜,手下众多,散布在修仙界的各个角落。
一个月前,钟晚晴化名丁白,请鬼母关的人打听《隐芝大洞经》的下落。对方给她一块令牌,让她今日来此乘船,前往鬼母关收取消息。
其他人是六女十男,坐在钟晚晴对面的男子身材高大,满面虬髯,手里摆弄着三枚玉环。她旁边的两名女子一胖一瘦,胖女子白如粉团,大腿比钟晚晴的腰还粗,秋香色布衫紧紧地绷在身上。
瘦女子黄黄的一张脸,头发稀疏,皮好像黏着骨头,一点肉都没有。
船行如飞,舱内无人交谈,静悄悄的。
一个多时辰后,外面的小老头说了声到了,众人走出来,只见漆黑一片。小老头取下一盏红灯笼,走在前面。
岸上的路直而窄,走了十余里,四面叠嶂崒嵂,冷风凄然,似有声声哭嚎夹杂其中,难辨方向。若是一般人听了,少不得毛骨悚然,这一行人皆面不改色,步履矫健。
又走了数十里,到了一座巍峨城门前,门上横书鬼母关三字。
小老头道:“诸位稍等片刻,左主簿马上就来。”
日暮酒醒人已远
城门洞开,一双红灯照着一顶四人抬的轿子缓缓而来。
轿子停在小老头面前,小老头躬身行礼,轿子里一个尖细似阉人的声音唤道:“朱宁!”
一名身穿青布长衫的男子走上前,一只白胖粗短,保养得宜的手伸出轿帘,尖细的声音道:“令牌。”
叫作朱宁的男子将令牌放入那只手中,换来一根系着红绳的竹管。
他打开竹管,取出一张纸条儿,上面不知写了什么,他面露狐疑之色,道:“左主簿,这怎么可能?你们怕是弄错了。”
轿子里的左主簿道:“鬼母关的情报,绝不会错。阁下有何疑问,不妨进来说。”
朱宁踌躇片刻,掀开帘子进了轿子。
外面的人听不见任何声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朱宁走出来,神情沮丧,跟着一名持灯的黑衣人先离开了。
左主簿又叫了几个名字,打发走他们,还剩下十一个人。
钟晚晴等得不耐烦,从袖中摸出酒葫芦,想了想,又收了起来。她身旁一名绿衫少年把玩着一柄两寸多长的小刀,寒光闪闪,在修长的指间飞转,俨然是个用刀的高手。
众人一言不发地等着左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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