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玉指,戳了戳金蟾的脑袋,道:“青蛙变成了一位英俊无匹的王子,与公主成亲,从此夫妻恩爱。你会不会也是一位被诅咒的王子?”
月洞门外有人笑了,清朗的声音道:“公主殿下,你亲它一下试试,不就知道了?”
钟晚晴扭头向月洞门外瞪了一眼,道:“姓霍的,你果然垂涎我的美色,偷窥我沐浴!”
一声冷哼,霍砂背对着月洞门,道:“堕和罗美女如云,比你风流标致的,我见得多了,谁稀罕偷窥你那竹竿似的身子!”
钟晚晴磨了磨牙,语气磨得比他更尖酸刻薄,道:“堕和罗这么好,你怎么不回去呢?”
霍砂沉下脸,恨恨道:“我有第三卷 《隐芝大洞经》的消息了,你想不想听?”
哗啦一声水响,钟晚晴披着件松绿罗暗花长袍,浑身热气蒸腾,出现在他眼前。
乌黑的湿发覆额,她一张脸愈发显得皎洁,两腮沁着淡淡的粉色,下巴尖滴着水,宛如粉荷沾露,双眸熠熠生辉,道:“什么消息,快说来听听!”
松绿的料子浸了水,变成眉笔般的黛绿色,紧贴着她的身躯,曼妙的曲线一览无余。
霍砂微微一怔,转过头去,目光有些迷乱,语气却还冷冷的,道:“八月初五,太平山庄有一场唱卖会,卖品中有半卷《隐芝大洞经》。”
“太好了!”钟晚晴搓了搓手,满怀期待道:“我们是偷还是抢?”
“我们买。”
“买?”钟晚晴意外地挑起一双新月眉,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霍砂瞟她一眼,含笑道:“只有半卷,要不了多少钱,不值得我们动手。”
钟晚晴低头想了想,答应了。
太平山庄八月初五这场唱卖会上还有一件卖品,是上古时期的一块玉人首。聂小鸾颇感兴趣,不巧那日他有事去不了,便委托桑重代他去看看。
桑重问阿绣要不要一道去,阿绣向来爱凑热闹,在珠尘院养了几日胎,正闷得发慌,闻言忙不迭地点头道:“要去,要去!”
八月初五一早,她打扮成道童模样,穿着一领靛蓝云头花绢鹤氅,头上挽着双抓髻,走到桑重房中,笑嘻嘻道:“弟子问五长老安。”
桑重在榻上打坐,睁开眼见她这番打扮,倒也别样可爱,故作正经道:“水缸空了,去打两桶水来。”
阿绣上前,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抬手摩挲着他脸庞,媚眼如丝道:“长老真舍得让奴打水?”
桑重笑了,在她柔软的腰肢上捏了捏,道:“那么多新衣裳不穿,新首饰不戴,打扮成这样做什么?”
阿绣道:“奴怕长老看腻了女装,换个样子不好么?”
这样的讨好,哪个男人不喜欢呢?桑重眼中笑意更深,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道:“你怎样都好。”
阿绣其实是怕在太平山庄遇见谢彦华,五个月前他在瓜州渡口的船上见过她和男装的钟晚晴,被她们盗了玉符,万一今日他也去了太平山庄,认出她,不免有些麻烦。
到了太平山庄,只见客如云来,热闹非凡。大门前乌泱泱的人头攒动,许多小孩子等在路边,一见客人来了,便围上去说吉利话,讨赏钱。
来唱卖会的客人自然是有钱的,随手一撒,几百灵石都是常事。桑重也准备了五百灵石,却没有像其他客人傲慢地撒在地上,而是挨个分给孩子们。
那些眼疾手快,每次抢的多的孩子不高兴了,挂着脸,吉利话也不说了,拿了自己那份便走开,去其他客人那里抢。
手脚慢的孩子本来抢不到什么,这下都欢欢喜喜的,嘴巴抹了蜜似地道:“道长心肠好,修为高,将来一定位列仙班,嫦娥仙子,百花仙子,姑射仙子都做你媳妇。”
阿绣蹙起眉头,桑重瞥她一眼,对孩子们笑道:“这福气忒大了,贫道消受不起。”
阿绣也笑了,目光一转,看见不远处的大槐树下并肩立着两个人,微微一怔,若无其事地转开了。
那两个人正是霍砂和钟晚晴,钟晚晴用一块蓝布裹着头发,穿着湖色紧身窄袖袄,淡墨色窄管裤子,打扮得像个乡下渔婆,一张焦黄的脸坑坑洼洼。
她望着阿绣,摸了摸脸,道:“小妮子,我易容成这样,她还能认出来。”
霍砂穿着一件灰布长袍,戴着一顶破旧的竹笠,檐边低低地压在眉下,脸上添了皱纹,颌下多了一把花白的胡须。
他双臂环胸,看着那些弯腰低头抢灵石的孩子,道:“小时候,我也常常候在世家大族门前,和其他孩子抢赏钱。”
钟晚晴看他一眼,道:“你一定抢的最多。”
霍砂摇了摇头,道:“我若抢的太多,他们便会排挤我,不告诉我哪里还有赏钱。只有一次,我抢了所有的赏钱,一块都没留给他们,因为那次车上坐的是梵宗。”
梵氏在堕和罗势力极大,梵宗便是梵氏的族长,二十年前堕和罗国君遇刺身亡,一片混乱中,梵宗登基做了国君。
钟晚晴道:“梵宗注意到了你?”
霍砂嗯了一声,道:“之后不久,我便成了梵宗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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