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
“贫下中农只是生活困难点,又不是缺心眼。”
杨思情负气地说:“对,缺心眼的是我。”
“你没缺心眼,你是应该多长个心眼。”
杨思情走到他前面两步,停下来转身拿树枝指着他,威胁地说:“你这种‘云端里看厮杀’的风凉态度惹得我很是不悦!”
“你不悦是我惹的吗?这位女同志,你不能因为自己吃了败仗,灰心丧气,就乱给我按个罪名,准备通过欺负我来找回失去的自信心,你这样不厚道。”
杨思情把树枝往地上一扔,无理取闹:“我就欺负你!我就不厚道!我来到农村,心情好不容易灿烂了一丢丢,结果被你的两三句话又给打回原形!我跟你这个人精待久了,老是有一种‘自己是弱智’的错觉!”
杨姐的无理争三分警示我们:永远不要在别人兴头上浇冷水,哪怕对方是错的,而你是出于好心提醒人家。人家可能不但不会感激你,还会恼火你为什么要自作聪明扫自己的兴。
蓝巍扑哧一声,笑场了:“这位女同志,你说自己是弱智就太谦虚啦,你跟弱智之间还是有一定距离滴。”
蓝团长也是真的勇士,敢于顺着她的话调侃之。
但见杨思情像只敏捷的母兽,低喝一声跳到他后背上,双腿夹住他的腰:“我不管,你就是惹到我了,所以你要背我回去。”
“祖宗,赶紧下去。咱回北京后我背着你跑五公里再做深蹲都行,在这里不行。”
虽然蓝巍自己也觉得背着心爱女人在农村广袤的乡野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上一段路,是件挺浪漫、挺有美感的回忆。
但是想归想,不能付诸行动。
杨思情b因为一心想嫁给城里人,她待在老家时并不爱搭理村里这些穷困男人,最多会跟那些北京知青走得近一些,因此她在老家没有乱搞男女关系的作风问题。
撇去她哥吊死的事不提,村民们对她的风评都比较正面,不像北京的恶评如潮。
他们从城市来到农村,也要尽量遵守正经恋人在公开场合亮相时应该保持的身体距离,以身作则告诉旁人他们谈的是革命恋爱,维持杨思情b在老家的正面风评。
省得他们走后,老家的人在背后议论她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勾引到他这个解放军的。
杨思情第二次被他扫兴,跳下他的后背,噘着小嘴先走一步。
蓝巍大长腿一迈,又把距离给消灭了,一段由某人单方面无理取闹引起的小插曲由此终结。
插叙简单说一下杨家村生产队日常如何挣工分和按工分分配口粮,邻近那些村庄生产队的情况跟杨家村大同小异。
首先是挣工分。
生产队把一天划分成五个工时,上午三个,下午两个,一个工时给两个工分,一天最多可得十个工分。
村民劳动时有记分员随时随地巡查每个人的劳动情况,劳动的村民之间也会默默相互监督。
那些滥竽充数磨洋工的人会被扣工分,甚至不给工分。
每个队员每月的出勤情况和工分情况会汇总成表,挂在墙上接受群众查看。谁对自己或别人的工分有疑议,可以在全体队员例行会议上提出来。
然后是分配口粮。
基本上全国生产队实行的都是八二开分配口粮,即每人每年能分到的口粮,其中80来自人人有份的基本口粮,剩下的20工分口粮则是根据每人每年的总工分多少来分配。
因此那些失去劳动力或者暂时没有劳动力的村民也会分配到基本口粮,只是比别人少而已。
当然,生产队口粮的实际分配情况并非像上面所说的那样笼统,实际的分配情况要更多样化、人性化、因地制宜化。
不过这个年月全国都穷,平摊到每人头上的口粮常常吃不饱肚子。
农村不管走到哪里,看到的人全是一水儿的瘦不拉几和一张张饥饿的脸孔,很难看到一个胖子。
像杨思情这样被蓝团长养胖了几斤就紧张得要减肥的人,在他们看来是神经病一样的存在。
挨饿的时候,胖的这几斤肉那可是地主家的余粮,帮助对抗饥饿。
杨家村靠近农田的地方有用木架吊着口铜钟,一天要由敲钟员对着手表上的时间敲响五次,上午响三次,下午响两次,代表一天的工时。
清脆的钟声传遍四野,在田野间回荡,干农活的村民们凭钟声上下工。
敲钟员敲钟的工作也算工分,一天给两个工分。
至于手表,那是生产队的财产,轮到哪个敲钟,就把手表给哪个戴。
戴手表在农村是件拉风的事,佩戴的人常常故意把袖子折起来露出手表。
十二点半,上午收工的钟声敲响,耕耘的村民们纷纷放下农具,收工回家吃午饭。
农具就扔在田间,没人会去偷拿。
犁田的牛由饲养员牵回饲养场吃料、休息,饲养场建在村子高处,抬抬眼就能看到。
那几个在杨家小院胡闹的小鬼头已经把杨思情带着个解放军回村的消息广播出去,因此好几条回村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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