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认识杨思情b的老姨。
老姨在瞧见杨思情的第一眼就感觉她很面熟,在大家伙儿都看这对小夫妻的时候,她也撇着头眯着眼打量被围巾包住半张脸的杨思情。
直到杨思情拉下围巾呕吐,这才被她看到完整的脸。
汽车终于开到长武县汽车站,蓝巍等其他人都下车了才拿上东西,小心搀扶着晕车晕得迷迷瞪瞪的杨思情下车,坐在汽车站候车室让她歇歇。
“喝水。”他拧开军用水壶,边看她喝边问,“你以前没坐过这种汽车吗?晕车那么严重。”
“没坐过这么破这么难闻的,这种小破车我家那边老早就淘汰了。哎,几点了?”
“四点多了。”
“时间太晚了,咱们晚上就在县城找家旅馆住,明天再去她家。”
“嗯。从县城去她家远不远?”
“几十里地,明天我们要改坐驴车。”
蓝巍笑了:“驴车你应该不会晕了吧。”
杨思情捶他一拳,难受地揉搓起太阳穴:“晕车晕得我头疼。我只来一趟,以后再不来这个破地方了,人差点交代在那辆破车里面。”
“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跟我结个安稳婚,你对我的好,我心里都记着。”蓝巍抓起她白皙的小手捂在自己胸口上,是他坚持大老远跑杨思情b老家来办理户口的。
杨思情也没干什么,瞧把他给感动的,卑微的军爷。
“你别乱抓我,大庭广众的。”杨思情收走手,拿余光扫描候车室走动的人,这幅鬼鬼祟祟的样子跟偷情害怕被看出来是一样一样的。
他们又坐了会儿,等杨思情从晕车中缓过来就离开候车室来到大街上。
离汽车站不远就有两家旅馆,他们挑一家进去,凭结婚介绍信订了间双人房。
小县城的旅馆房间很简陋,四面墙,一张木板床和一床看起来又脏又潮的被褥,一张桌子,两张椅子……独立卫生间想都别想,问过了,没有。
杨思情晕车出了身冷汗,里衣都潮了,贴在肌肤上冷飕飕的,她就想换身干爽的里衣。
蓝巍去旅馆的公共开水房提了桶热水进来,掺了冷水调好水温让她擦洗,这间隙里他去旅馆饭堂打晚饭。
菜色很不好,他改去街上的饭馆,让现炒几个关中小炒,打包带回来。
杨思情已经擦洗好了。
蓝巍让她先吃着,自己披上毛巾,拿上脸盆,去旅馆的公共洗浴间清洗。
杨思情没有先吃,站在窗户前看大街。
天色已经擦黑,街上能见度不高,几顶路灯发着暗沉的光辉,对照亮街面只能算是杯水车薪。
蓝巍不久推门进来,只穿着背心,身上清清爽爽的。
“哎,你怎么不吃?炒面要坨了。”
“我没胃口。”杨思情靠在窗边上低着头抠手指头,脸上闷闷不乐。
“想北京了?”蓝巍穿上军衬衣。
杨思情扭扭捏捏地嗯一声:“一个是想北京,另一个是对明天要去见那么多杨思情b老家的人有些怕。”
“有我呢,你别怕。不行咱们就直接去当地派出所,让派出所给你开个户口本遗失证明,照样能把事情办成。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种,不一定要跟那个嫂子胡搅蛮缠。”蓝巍冲她招手,“过来跟我一起吃晚饭,我饿了。”
杨思情走过去:“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你是没心没肺还是太面面俱到,就没见你真正为什么事犯愁过。”
蓝巍抱住她,亲一口先:“瞎说,我犯愁的事都在你身上。”
早前在长途汽车上认出杨思情的老姨,下了汽车之后赶几小时的夜路回村,途中特地拐去杨家村。
她是从杨家村嫁去邻村的,经常回娘家走动,杨家村每一家的女人,她都说得上话。
站在杨思情b哥哥家的院门口,拍门呼喊:“秀兰妹子,秀兰妹子……”
破门后头很快传来声音:“谁呀?大晚上滴。”
老姨大点声说:“是额,杨拴子家滴,你开开门。”
炕屋炕床上的王秀兰钻出被窝,下地穿袄,跟被窝里的男人说:“你别出声,额去看看就回来。”
家里来男人了,她不方便点灯,摸黑出了炕屋去开院门,借着天上的月光认出站在门口的老姨是谁。
“姨,这么晚你找额有啥事?”
“秀兰妹子,你那个离家两年多滴小姑子有信儿咧没有?”
王秀兰奇怪她深更半夜跑人家家里问这个干吗?
“有啥信儿,在外面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捏。”
“秀兰妹子,额今天坐车回城,在车里好像看见你家小姑子咧。”
王秀兰吃了一惊,瞪大眼问:“姨,你有没有看错!”
“唷,这姨可不敢打包票。你家小姑子离家那年才十八吧,在大城市待几年也该变样儿咧,额瞅着就是你家小姑子。你明天别出工咧,就搁家里待着,看她回不回来。”
“姨,你瞅着她看起来咋样?”
“变化可大哩,像城里人。而且她不是自个儿回来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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