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转而让男性朋友帮他买,然后再把不好意思转嫁给那个男性朋友。
而且这种也不是麻烦人家买一次就解决问题的东西,她未来几年至少每年都要买一回。
杨思情把海淘过程一条链脑补下来,最后直摇头,算了算了,她再忍受月事带几年吧,就当是过年回家忍受难相处的亲戚。
没有到万不得已的事情,不要老去麻烦蓝巍。
杨思情跟蓝团长开不了口谈私密事,大概因为他们的关系还不够水乳交融,目前停留在水油层面——中间隔着一层。
毕竟认识时间尚短,有些东西是需要时间慢慢去质变的,急不得。
事情的解决是在去年十一月去褚翠家玩。
她看到褚翠从广州托她嫂子买的时髦衣服,灵机一动,试着问褚翠能不能从广州买到香港的卫生巾?
褚翠用轻如鸿毛的语气说出能让她的耳朵惊雷震震的话:“能呀,我现在每个月就在用那玩意儿。”
她被幸福撞了一下腰,发自肺腑,一字一顿地说:“翠儿,你在我眼中就是天!使!”
褚翠皱眉努嘴:“天使?那不是鸟人吗?你怎么骂人?”
杨思情:“e……”
“颐和园战役”第二天,褚翠打电话跟她说东西寄到了,来她家拿。
杨思情像鸟人一样飞翔去褚家拿她的“妇女之友”,剪开包装看到里面熟悉的东西,想到以后都可以给“妹妹”柔软的呵护了,她感动得快哭了。
一次性卫生巾是从香港来的舶来品,价格太贵,一包要卖八毛钱,每包十片。
这个年代一斤好肉也才卖七八毛,基层妇女哪里舍得,所以一次性卫生巾在广州那边销路很不好。
杨思情来拿东西时,褚翠正窝在闺房里用钩针钩水杯套。
最近军院女干事中间突然流行拿钩针钩各种小东西。
毛线织品在小姑娘群体中的流行都是一阵一阵的,跟时尚圈一样有轮回,从这个年代轮回到现代。
比如读书的时候,某一年冬天,学校女生们就会突然大肆流行织围巾那些东西。
杨思情高中也跟风织过围巾,结果冬天一过,就把围巾半成品丢到角落吃灰。
等哪天收拾房间,扒拉出来直接丢进垃圾桶。
这个无情的女人。
现在她看褚翠钩这个,高中时织围巾的热情死灰复燃,坐下来让褚翠教她。
她准备钩两个水杯套,和蓝团长一人一个。
嗯哼,等着瞧你会不会真钩出两个水杯套,可别到时候又丢进垃圾桶。
两个小姑娘钩着水杯套闲聊私房话,大部分内容都是围绕各自的工作,骂骂奇葩同事、对时事评头论足之类的。
她们的工作没有交集,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把对方当成垃圾桶,倾倒生活中的各种不快而不用有所顾忌。
记住,骂人要在背后骂,当面骂人是不道德的。
“宣传部的工作没劲儿透了,我明年真不想干了。”褚翠已经不止一次跟杨思情发辞职的牢骚。
年轻人的通病,干一行骂一行,身在曹营心在汉,老想着“出轨”。
“你沉住气再等两年,等78年、79年国家放松政策,你再退伍出去闯荡,到时候我出钱资助你创业。”杨思情也已经不止一次以未来人的视角,劝她按捺下一颗骚动的军心。
在体制内工作,会做人比工作能力强更重要,不是所有人都适合体制内的工作。
像褚翠,她就是个女李逵脾气,一根肠子通到底那种。
为人处世不屑拐弯抹角,有时候说话特别噎人,掌控欲还强,因此常常跟部门干事擦枪走火。
再来就是体质内的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个人的工作内容比较单一、固定。
褚翠这个人爱折腾、爱搞花样,她从17岁高中毕业就在爸爸的安排下进军院宣传部干现在的这份工作,从17岁就面对部门那几个面孔到现在。
不管是工作内容还是同事,她啃来啃去啃同一根骨头,骨头早就没味儿了,天天想着离开军院去广州投奔她哥,见见广州的世面。
杨思情觉得褚翠身上有那种改革开放后民营女企业家敢拼敢闯的气质,就想在她身上压个宝。
将来褚翠如果真的退伍出去创业,她就出钱资助。
褚翠要能成为改革开放后下海经商、最早富起来的那批人,她这个合伙人岂不是躺着就能把钱赚了。
条条大路通罗马,自己不是经商那块料,当当伯乐,投资投资千里马,一样可以发家致富。
作者有话说:
1出自刘欢《好汉歌》
2参考百度百科《卫生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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