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妈妈好,那我呢?”
“你是第四好。”褚凡是她二哥。
“看在我给你送饭的苦劳上,你也不肯给我提提名次。”褚凡打开饭盒盖子,一团热气蒸腾出来。
“饺子!赶紧喂我吃,我手上有活儿。”褚翠张大嘴等待他的投喂。
褚凡笑着拿出筷子, 一个一个喂她吃。
褚翠吃得一脸心旷神怡:“要有点醋就好了。”
褚凡还没动嘴, 旁边的男干事就抢白说:“要再来点醋, 我们可都要被熏得鼻酸, 流下辛酸的眼泪。你当我们不存在,自己吃独食,大家伙儿谁不饿呀,你们说是不是?”
众干事起哄应和。
褚翠咽下嘴里的饺子:“你不是有女朋友(重音),叫你女朋友(重音)也给你带饭过来。”
“不行,太懒,比不上褚凡干事一半会心疼人。”
众干事起哄应和。
褚凡没脾气地笑。
他们化妆组这边一通吵闹,像个青蛙窝。
其他组有意见,让他们稍安勿躁。
褚翠的二哥褚凡今年27岁,很遗憾,是个瘸子。
生下来就患有小儿麻痹症,由此致瘸。
跟蓝团长一样,他也是个大龄剩男。
倒不是被瘸腿耽误的,是被他妈妈吴秋珍耽误的。
当妈的普遍疼爱小儿子,吴秋珍的小儿子又是个残疾人,加倍疼爱他。
总认为小儿子的身体比别人差点,娶的媳妇绝对不能比别人差。
多年来对别人介绍给褚凡的姑娘挑三拣四,这个不要那个不行的,挑到现在,直接把褚凡给挑成个剩男。
褚凡都说了,找个不嫌弃他腿瘸,肯陪他过安生日子的勤快姑娘就成。
她不肯,她一定要找尖子生。
给她带来思想转变的是,她的老闺蜜史云今年也开始为回京的儿子找媳妇了。
已婚妇女最爱干的娱乐休闲活动就是“比孩子”。
吴秋珍嘴上不承认,心里不得不承认,自己生的三个没有一个比得上史云生的一个,她是以质量取胜自己。
她的大儿子褚建跟蓝巍打小就混在一起学习玩闹,可是当年国家挑十个优秀学生去越南留学,蓝巍中了,褚建没中。
再后来蓝家冒很大的风险送蓝巍去美国读军校,被军内很多老首长痛批叛国。蓝军为给儿子的未来铺路,干脆从前线部队退回来,他们家老褚就没这个远见和魄力。
蓝巍留学回来,直接成海归军事人才受上级重用。出去的时候被骂得那么惨,结果回来后屁事没有。
现在挑儿媳妇的路上出现强劲的竞争对手,吴秋珍眼见院里的小姑娘们都闻风把脖子伸向蓝家,暗里也急了,对自己的挑三拣四做出了反思和改进。
卞玫和对手演员对完戏,来到最靠近大舞台的幕布后面,探出眼睛一个一个扫描舞台下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那些大首长、大领导和他们的夫人们。
心想如果军院里头的领导没人看上她,军院外头的国家干部看上她也好啊。
正如她自己说的,她自身条件不错。
其实在军院里头随便找都能找到人家,只是心比天高,非要对方家里是部长级以上的条件才入得了她的法眼。
不断涌进大礼堂的军人们将一排排座椅填满,放眼望去绿油油、闹哄哄,跟韭菜田成精似的。
大礼堂的布置和观众席又都是红色的,红配绿赛狗屁。
这个搭配,赞!
卞玫这时候扫描到两个扎眼的人物也现身大礼堂,他们手牵手一前一后沿着铺红毯的过道走下去,在观众席中找到座位坐下,肩碰着肩咬耳朵说悄悄话,亲密无间。
她脸色微变,目光变尖,不甘心的情绪重新蒙上心头。
放弃归放弃,每次见到,心里都会起一些波澜,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不是。
卞玫没有让消极情绪影响自己太久,从观众席收回眼,长长地吸气吐气调整呼吸,抱拳祈祷自己今晚的演出别出岔子。
转身准备走回去。
脚往前一迈,脚背绊到地上凌乱的电线。
一个大趔趄,身体往前栽去,她当即发出一道短促的惊呼。
“当心!”
褚凡大大踏出一步扶住她。
他给褚翠喂完饺子,正好要往这边走出后台。
卞玫死死抓住褚凡手臂,被刚才的一绊吓得魂飞魄散——她差点摔倒受伤了!
今晚文艺汇演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搞砸这么重要的汇演,她事后非被话剧团干事的口水淹死、被文工团的干事笑死不可,以后在团中也不会受到重用了!
她脸上带着浓妆,褚凡看不出她被吓到变成土灰的脸色,不过看她半晌没缓过来,也能推断出人应该是被吓傻了。
“卞干事,你没事吧?打起精神。”
卞玫迟迟才松开褚凡手臂,褚凡衣袖都被惊惧的她抓出褶皱,心有余悸地说:“褚凡哥,谢谢你,吓死我了!”
褚凡温声说道:“越忙越容易出错,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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