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没什么人,店里头的食客倒真不少, 气氛挺热火朝天的,扑面就是浓郁的烤肉香味。
他们捡一张桌子面对面坐下, 脱起厚外套。
杨思情解着围巾,馋痨痨地深吸一气:“真香,我就着这股烤肉的香味都能干吃两碗米饭。”
“闻个烤肉味儿就能满足,你这姑娘能处,好养活。”蓝巍硬夸她,他现在有点捧杀的趋势。把一页菜单推给她, “咱们一人点几样, 你先点。”
杨思情边看菜单边说:“满足你得看跟什么比,跟昨晚的派出所比,我现在在这间国营饭店里不止满足, 还有点小幸福。”
蓝巍爱听这话:“很荣幸我让你感到幸福,那要不要跟让你幸福的我有更进一步发展?”
杨思情从菜单上抬起脸,宜喜宜嗔地:“是烤肉让我感到幸福,你别张冠李戴。”低头回去点了两道菜,把菜单给他, 顺便问道, “哎, 老黄是什么品种的狗?”
“德国牧羊犬。”
“你能看出老黄几岁了吗?我感觉它像条狗中的老大爷。”
“大概八九岁。军犬因为要执行任务, 经常负伤,导致寿命比正常狗短很多,少有能活过十岁的,我看老黄的行动力就能看出它身上有挺多陈年旧伤。”
杨思情情绪转为低落。
那么猴精猴精的一条狗,活不长多可惜呀,好狗不长命。
老黄:祖上(哮天犬)和孙悟空有夙仇,说我猴精,你礼貌吗?
“你看你,一边嫌弃老黄,一边关心它,这点挺像我妈的,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跟一个二十岁的青春美少女说她像自己的妈,这是什么灾难级别的直男语录。
“我像你妈?!”杨思情肺管子里的火瞬间冲到了嗓子眼,嗓门都尖了八度,“喂,你知不知道有些话不能跟女孩子说,只能烂在肚子里!”
“哈哈哈,我的错,我的错,是我用词不当。”蓝巍陪着笑脸道歉,正好伙计端来他们点的东西,“东西来得正是时候,我戴罪立功,给首长烤一个。”说着解开袖扣,把袖子卷到手肘上。
肌肉紧实的手臂格外醒目,线条漂亮到会让看到的异性想要看第二眼,比如坐在他对面的这位。
杨思情的眼睛吃了冰淇淋,火气便化成袅袅白烟。
蓝团长还是保守了,应该说她像自己的奶奶,然后露一块肉体给她看。
炙子烤肉炉和他们点的其他配菜码了满满一桌,杨思情眼神变得馋痨痨直勾勾,挺想像老黄那样哈舌头,碍于人的身份,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兽性。
“瞧把你给馋的,我算是知道你没吃成那顿什么韩式烤肉的怨气有多大了。”蓝巍损完给她盛了一碗羊肉汤,“你先喝碗羊肉汤暖暖胃,我这边弄一下肉。”拿长筷翻烤起铁板上满满当当的牛肉。
牛肉切成薄片,提前腌制好,嫩到没朋友,拌上洋葱和香菜,随着翻烤的动作,在铁板上滋滋炸响,烤上一两分钟就能开吃。
“吃吧。”
杨思情就等着他这两个字,马上从铁板上夹起牛肉,呼一呼,嗷呜进嘴。
牛肉肥瘦相宜,鲜嫩多汁有嚼劲,腌得够入味,不蘸调料都很好吃。
她一筷子接一筷子,只恨不能一口吃个饱。
蓝巍撑着下巴,笑眼弯弯,真就像是在看自家胃口好、吃嘛嘛香的小女儿,心情是一半欢喜一半忧愁。
喜的是“能吃是福”,愁的是“这么能吃,将来哪家敢要”,也就他家敢要。
“你吃慢点儿。”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我发现你们五十年后的人跟这个时代的人并没有差多少,最大的差别就是你们歪理贼多。”
“蓝团长的偏见,我已无口反驳。”
“那就别反驳,敞开了肚皮吃,吃它个无怨无悔。”
“出息,吃一顿烤肉就无怨无悔了?昨晚蹲警局,今晚吃烤肉,我只当是去去晦气。”
看她吃得香,蓝巍也甩开腮帮子吃起来。
北京人常说“滋溜一口酒,吧唧一口肉”,吃肉不喝酒,等于没吃。
蓝巍给她和自己各倒了杯葡萄酒助兴:“炙子肉配酒,活到九十九。”
按说该配白酒,但白酒的度数都挺高的,鉴于她昨晚的“三口不过岗”翻车事件,他们刚才就点了只有十度的红酒。
杨思情吃着吃着,想到一个严肃问题:“哎,你后来跟卞玫同志怎么样了?还有再见面吗?”
她思想上认为蓝巍绝不是那种“左手谈一个,右手撩一个,两手做准备,两手都要硬”的军中海王,显然她的嘴巴有它自己的想法,不受她思想的控制。
“第一次遇到你的那天晚上,我就跟我妈表明了态度,说不合适。”
杨思情一时无话。
犹豫半晌,问道:“你是单单从个人角度觉得她不合适,还是因为我的出现,才觉得她不合适?”
蓝巍不答反问:“你心里是不是在想,要是你没穿越过来,没有跟我邂逅,我就会跟卞玫同志通过相亲结婚。现在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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