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狗”这三个字听起来十分不尊重,但危衡似乎并不在乎,恍若未闻。但一直坐在房间角落听他们电话的全程的云辰可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气冲冲地跑过去,脸庞挤进屏幕,直视汤校长说:“你刚刚说什么狗?”
云辰没听清楚,只听到汤校长咕哝了一句什么狗,便以为他在骂人。
汤校长看到冷不防跳进屏幕的云辰,不自然地笑了笑,说:“原来是云先生。你好。”
云辰高声说:“你刚刚喊危衡什么?”
汤校长觉得好笑:“请息怒。请你听我解释。原因是危元帅在军部的时候提起阁下总是满口‘老婆’‘老婆’不绝,我们便戏称他为‘老婆狗’,不过是一个友善的昵称罢了。如果让您感到冒犯了,我在此道歉。”
云辰听了之后,一时间有些尴尬,但也依旧恼火,只说:“你说谁是狗呢?那是元帅!你还有没有点尊重了?”
汤校长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危衡却打断了他的道歉:“无妨。”他说,“我不在乎。”
云辰气冲冲地把电话挂了,脸上写满不快。
危衡看到云辰满脸愠色,便问道:“你生气了?”
云辰看着危衡,没好气地说:“当然生气啊,汤校长怎么可以这样不尊重你,叫你老婆狗!”
“原来是因为这个。”危衡顿了顿,又问,“你的意思是,‘老婆狗’是含有侮辱意义的?”
云辰点头,脸上的不快还未完全消散:“顾名思义呗,你觉得什么是‘老婆狗’?”
危衡便道:“顾名思义的话,听起来像是一种幸福感很强的家养动物。”
云辰:??????
第一次拥抱
云辰发现危衡对于“老婆狗”这个昵称似乎并不在意,也不认为有任何侮辱的含义,于是他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叹了口气,转而谈论起现在的局面:“你刚刚跟汤校长强调了不要让我参加发布会,这是为什么?”
危衡回答:“我不希望你被卷入负面消息之中。”
云辰心思微沉,半晌深深叹了口气:“你对我太好了,危衡。”
危衡答:“这是我应该做的,老婆。”
这字正腔圆的“老婆”让云辰想起之前的许多事情。
危衡以前就在黑熊面前称自己为老婆。后来,危衡又特地征求云辰的意见,问云辰能不能被称为老婆……直到今天,才又知道危衡在汤校长面前也频繁提起老婆二字,以至于汤校长毫无礼貌地称危衡为老婆狗……
想到这些,云辰忽而问道:“你是不是对‘老婆’有什么执念?”
危衡没想到云辰会突然问这个,这问题仿佛一阵风吹开了他心中某个尘封的角落。他的眉目变得柔和:“是的,是这样没错。”
他语气温和:“我一直想要一个老婆。”
云辰愣住了。
不仅仅是因为太空元帅的愿望如此朴实无华且枯燥,而是因为他第一次听到危衡说自己“想要”什么。
危衡看起来总是无欲无求,似乎什么都不需要,什么都不想要。
这一刻,危衡说他想要什么,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人惊讶。
云辰凝视着危衡:“你想要一个老婆,为什么?”云辰问道。
“老婆只能有一个。”危衡答,“难道还能要两个吗?”
听了这个答案,云辰哭笑不得:“怎么?要是老婆可以有很多个,你就想要很多个老婆了?”
“老婆只能有一个。”危衡重申道,“你说的假设本身就不成立,所以我无法回答。”
云辰觉得自己仿佛在跟ai聊天,有些哭笑不得。他便换了一个说法:“为什么想要老婆?”
听了云辰的问题,危衡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视线随他飘远,似顺着一条记忆的河流回溯到自己的过去。
危衡从小就在实验室里长大,作为实验体,他不可能获得任何温情的陪伴。
在实验室里的童年可以说是与世隔绝的。危衡没有社交,当然没有朋友,更没有亲人。他的生活完全由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安排,他们对他的每一个行动都进行监控和记录。他像一个机器人一样被程序所控制,没有自由,没有选择,更没有情感。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情况,才让危衡更加珍惜那些可以和他交流的人。每当有人和他说话时,他都会格外认真地聆听。他会努力去理解对方的意思,也会尽力去表达自己的想法,却往往词不达意,甚至还会说出令人不悦的话。因此,他也渐渐变得沉默寡言。
在这种环境下,危衡变得越来越封闭,他不再轻易地与人交流,也不再表达自己的情感。
面对云辰的提问,危衡也陷入深思。
他为什么会想要一个老婆呢?
很快,他找到了一个勉强能称之为“答案”的回答。
“想要一个能随时随地拥抱的人。”危衡突然说,“也许,只是这样而已。”
云辰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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