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推一推她,开玩笑地说,“你别妄想啦。”
若兰道:“好生羡慕姐姐,傅王爷风流俊美,是京城多少千金贵女爱慕的对象啊。”
三人不再搭理孔妙,莺声笑语,越走越远。
孔妙望了望水里的自己,碧色如镜的水面上,映出一张清秀脸孔,两条柳叶细眉。
自言自语:“我难看吗?”
又眨眨眼睛:“美着呢!”
手指在水里一过,打散了水中的倒影,端起木盆回房了。
又是一日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哎,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去碧庭阁!”走廊外,一个娇脆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去碧庭阁做什么?”
“傅王爷来了!”那声音兴奋地说,“方才王爷发了话,说只要将他逗笑,那满桌子的金银首饰都可以随便拿!”
“真假?随便拿?”
“这会子已经过去好多人了,咱们也快过去吧,手慢无啊。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与王爷一夜温柔呢。”
金银珠宝随便拿?孔妙迈开双腿,也跟着她们来到了碧庭阁。
这会儿碧庭阁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门口挤满了黑压压的人头,一个个脖子抻得老长往里瞧。
孔妙排除万难的挤进去,过程中遭了不少白眼。
房间里正有人做着夸张的动作,讲着诙谐的段子。
桌子上铺满了玉镯、金钗、香珠、宝石,还有数十张百两银票!
孔妙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放出兴奋的光。
“王爷,您尝尝这葡萄,甜不甜?”
柳青青将一颗剥了皮的葡萄递到俊美男子的唇边。
男子蹙着眉头张嘴咽了,面庞上带着一抹沉郁的华贵气息,任凭面前的人怎么插科打诨,就是不动声色。
孔妙不经意望过去,那张熟悉的面瘫棺材脸,她的眼睛更亮了几分,这不是上次遇见的那个冰块男人吗?
他就是傅王爷?
孔妙想再挤进去一点,却是举步维艰了,无奈学着别人伸长脖子,只恨脖子太短。
房间里,一个妙龄女子做着夸张的动作,说着浮夸的笑话,想以此逗笑那个上座的男人。
“有一个员外娶了三个老婆,一妻二妾,某天夜里与小妾行房时突然暴毙而亡,三个妻妾悲痛不已,绕尸而哭。员外的妻子抱住他的脑袋,哭曰:我的郎头呀!另一个小妾捏其足,哭曰:我的郎脚呀!剩下一个无可哭附,只得握其物,大哭曰:我的郎中呀!”
房内一声“哐啷”响起来,虽轻,但也成功让那个正在说笑话的女子立刻噤声。
傅春聆放下手中的茶盏,支着额头,轻轻挥手:“无聊至极,偌大个怡兰苑,竟没个有趣之人?”
“王爷,可是觉得翠兰讲的笑话不好笑吗?”柳青青靠过去,柔媚道。
傅春聆百无聊赖的垂下眼眸,不辨喜怒。
“王爷莫生气,换个人便是。”扭头对翠兰喝道,“没用的东西,连个笑话都讲不好,还不快退下!”
翠兰慌慌张张退下。
傅春聆修长手指拂过桌上的首饰宝石,拿起一支鎏金流苏蝶翅步摇,把玩着。
长长的流苏垂落下来,凌凌作响。
光这支步摇就价值不菲。
孔妙有些蠢蠢欲动。
“能不能让奴家试试?”
孔妙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声音——大脑已经先于身体做出了反应。
柳青青看见是她,旋即想起思思若兰的话,柳眉竖起:“王爷驾前大呼小叫,简直无礼,来人,把她赶走!”
孔妙瞪大眼睛。为什么啊,凭什么就她不行啊?
“让她进来。”傅春聆道。
柳青青愣了愣,语调千回百转,娇嗔道:“王爷,这婢子失礼,别让她污了您的清听。”
“无妨,进来。”
柳青青道:“瞧她那个蠢笨样子,哪会讲什么笑话,还是赶走她吧。”
傅春聆把玩着步摇,头也没抬,道:“本王不想说第三遍。”
柳青青委屈的不行,咬着唇愤愤瞪了孔妙一眼。
“方才是谁发话?”
孔妙连忙举起手,高声道:“我我我。”
“进来。”
众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各异,有诧异、嫉妒、轻蔑、鄙夷,还有带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她。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孔妙挺挺胸脯,款款扭动细腰,走了进去。
想看老娘出丑?门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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