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祚儿一个人在外面多难啊,那些大臣们一个个心眼那么多,帮手又多,累得我祚儿就一个人。”
心知她看似在给儿子叫苦,实际上还是在为那女子说话,乾武帝笑了笑,道:“她可是个商女,以后若祚儿真娶了她,你愿意?”
“我有何不愿意的,只要祚儿愿意。再说商女怎么了?你瞧不起商女?”
[他就是瞧不起商女!雔雔,我都不会瞧不起商女。]
[你给我闭嘴!]
乾武帝忙解释:“我怎么可能瞧不上商女?”
“你没有瞧不上商女就好。陛下估计忘了,当初我外祖母就是一个女商人,也是寡妇立门户,抚育我娘长大……”
更巧的是她外祖母也是江南人,也是做布匹绸缎生意的,也碰上了族人威逼想抢夺家业,小心周旋多年,最后将女儿嫁于恩人,也就是皇后郿无双的爹郿战。
在京中的老侯爷听闻噩耗,突发风症暴毙而死,侯府旁落于不成器的嫡子之手。
一夕之间,皇后郿无双失去双亲,而仅剩的亲人就是嫡出的二伯和太夫人齐氏,以及身为祖母却是个妾的太姨娘。
那齐氏是个心思狠毒的,嫉恨妾室争夺自己的宠爱,俨然忘了当年太姨娘和老侯爷才是一对,是她横插进来以势压人,硬嫁给了老侯爷。
一见老侯爷没了,自己掌权,就将太姨娘送去庄子上命人看管起来,却又贪图二房的家产和苏氏陪嫁,把小小年纪的郿无双养了起来。
日里不缺她吃喝,却待她甚是严厉,动辄打骂,还让教导她的女先生打压她、训诫她。
以至于养得郿无双生性胆小懦弱,多年来都难以改变幼年这些遭遇对自己影响,还是遇见了乾武帝,也就是当年的魏王,她才渐渐展露欢颜。
所以提起这些往事,皇后难掩伤怀。
她能摒弃成见,对颜青棠这个只闻其名的女子另眼相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基于这些。
“其实我有时候也会偷偷想,若我爹不是侯府庶子,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与我娘在江南成亲生子,日子一定会过得非常好。等我长大了,肯定也是一个商女,像外祖母那样四处做生意,当一个很厉害的女商人……”
所以有时候不是不想,只是所处环境制约了人们的所想,但难免会因此而憧憬。
“所以我很佩服这个颜青棠,她年纪轻轻,便保住了家产,还做了那么多事,她一定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女子。”
“有时候我都觉得祚儿有些配不上人家了,人家本来好好的,做着自己的生意自己的事,若真嫁到宫里来……”
“怎么?嫁到宫里来不好?”
这时,两人已经从紫宸殿里出来,在御花园里散步。
“不是不好,只是……”皇后认真地想了想,道,“只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皇宫对有些人来说,是世上最好的地方,但对有些人来说,也许人家并不想来这里。”
因为你承受的享受的越多,束缚也就会越大。
见她竟能想这么多,乾武帝真是又诧异又心疼,不禁揽着她道:“好了,你不要去操心这些事,人是太子的,应该是他去想才对。那臭小子,到现在都没告诉人家他的真实身份。”
“那我的小孙孙可怎么办?”皇后发愁道。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假借端王妃的身份送些人过去侍候。至于你小孙孙怎么办?那还得看你儿子了……”
而如今纪景行正在干什么呢?
他正忙着跟颜青棠过小日子,不过悠闲的日子也就过了几天,他又开始忙了起来
朝堂上的风波并未影响到苏州,相反因为海市的大出风头,让江南织造局一时风头无两。
几乎到了洋商说好,商人说好,百姓也说好的地步,要是谁在大街上说一句织造局的坏话,虽不至于招来群起而攻之,也是人人侧目。
开始还有人拿着织造局无权私自开设海市说事,可随着朝廷政令下来,这种声音也绝迹了。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实际上就如同颜青棠所言,平静也许并不是好事,而是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随着那批洋商们离开又回来,有越来越多的外商闻讯而来。
这些外商并不仅仅是洋商,还包含了附近沿海小国的一些商人,其中又以倭国的商人出手最为大方,可谓一掷千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颜青棠还是从纪景行那了解到,倭国这地方是个岛国,岛上资源贫瘠,却盛产白银。
在大梁,一担生丝不过卖两百多两,即使加价卖给外商,也不过三四百两,可他们运回本国,却可以卖到六七百两,更不用说成品丝绸。
颜青棠听完后,皱起眉头,不过纪景行因为最近屡屡有外商遭到袭击的消息传来,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不出纪景行所料,暗中还是有人动手了。
具体动手的人不明,虽他有安排窦风在大戢山岛到入海口这条线上护航,但人力有限,还是有外商被袭击了。
对方打着海盗的旗帜,虽没有劫掠成功,反而被外商船上的武装力量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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