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吏,道:“颜东家慢行,织造大人留你说话。”
此言一出,无疑是在说她在说谎。
瞬时目光都聚集过来,饶是颜青棠也不禁有些面红耳赤,
她有些虚弱道:“我确实与他不熟……”
一众商人纷纷笑着,是啊是啊,不熟。目光却都诡异起来。
颜青棠近乎是用逃的,随着小吏又进了方才那间堂室。
小吏将人引来,就下去了。
堂中只剩二人。
颜青棠没有说话,嘴唇轻抿。
若是熟悉她的人便知晓,她此时处于警惕状态。
“颜太太,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这句话几乎是锤死了,眼前这个织造大人,就是不久前被她豢养在小院里的季书生。
可为何季书生会变成江南织造?哦,不,正确应该说是端王世子。
端王世子叫什么来着?纪劼。
季书生叫什么?她似乎从没有问过他的名。
几乎是念头盘转之间,颜青棠已经有了主意。
她端起假笑,语气疑惑而又克制:“大人为何叫民妇颜太太?民妇确实姓颜,但民妇夫家并不姓颜,叫颜太太似乎有点不恰当。而且大人你此言孟浪,民妇乃良家女,且现已成婚。”
她面颊微红,似十分羞恼,只是碍于织造大人威势,不得不隐忍。
“那你夫家姓什么?”
颜青棠几乎下意识就想随便编个姓,却又想起之前吩咐给陈伯,往外透露的是她招赘的人家姓季。
当时只是随口一说,也提防有人询问,赘婿家姓什么,不过是个搪塞,可现在这种场面,怎么说出口?
“怎么不说,你夫家姓什么?”他高坐在大椅上,紧盯着她的发顶,隐隐有咬牙的声音。
“民妇夫家,正确来说应该是民妇赘婿家——姓季,四季的季。”反正不是你这个纪。
纪景行被气笑了。
她这是打算连认都不想认他了,枉他还把她送的玉悬挂在腰上,就是为了提醒她别装傻。
他几个大步下了主位,来到她面前。
“颜太太,何必对面相逢不识君?当初小生离开时,太太可不是这么说,太太搂着小生的颈子,说甚是舍不得……”
不不不,她不能生气,他就是在故意激怒她,想让她不打自招自己就是颜太太。
“大人,你说的什么话,民妇怎么听不懂?”
她气红了脸,其实也是真气红了脸。
“民妇乃良家女子,大人即使作为江南织造,也不可随意轻言侮辱民妇,枉大人还饱读圣贤书,竟然调戏良家女……”
她似是不堪受辱,转身就想跑。
下一刻,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了住。
“颜青棠,你想往哪儿跑?!”
“大人,你想做什么?你若再如此冒犯,民妇可就要叫了!”
纪景行冷笑,将她打横抱起。
“你叫!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敢来救你!”
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守在外面随时听候差遣的小吏和衙役,面面相觑。
之前还说这位世子大人行事温和,人品端方。这才多久,就暴露真面目了,竟光天化日之下,行如此狂放之举。
若他们没记错,那位颜东家已经成亲了,梳着妇人发髻,难道世子他就好□□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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