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从哪儿来的?方才老子接你时,见你面带春色,眼角泛红,必是刚被男人疼过了才来的。今晚要办正事,你却还与人厮混了才来,该不该说你这娘们心大啊?还有,你这又没成亲,是跟哪个野男人在厮混?”
颜青棠差点没绷住,寒着脸道:“窦指挥使,你我关系不过尔尔,又男女有别,还望注意言辞,若你再如此,你我合作就此作罢!”
“还恼了?那老子不说了就是。”窦风咕哝道,不过没忍住几息,“对了,你那小姘头呢?就是蒙着脸的那个。”
窦风说的是景。
但今晚颜青棠并没有带景过来,那次事后,她回了青阳巷,景就销声匿迹了,也没见来找她,她自然也不会主动询问他的下落。
“那次在船上,他还想对老子动手,老子一只手就能把他捏瘪了,你信不信?他要是你那野男人,赶紧把他踹了,跟老子,老子保准对你好……赫……”
一道黑影袭来。
也不过眨个眼的功夫,两人就对了七八招。
颜青棠定睛看了一会儿,才看出和窦风打起来的人竟是景。
两人拳来腿往,招招致命,发出砰砰的击打声,让人心惊肉跳。
关键是速度也快,让人目不暇接。
这里的动静,引来船舱里的人的注意,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窦风的属下人都出来了。
颜青棠的头很疼:“你们快别打了。”
两人径自不听。
窦风是没功夫分神,这小子攻势太猛,看着瘦,妈的打人好疼。而景则完全陷入暴走状态,招招直攻窦风的要害。
若非他手中没有兵器,若非窦风也有武艺在身,且武艺不弱,必然是死了八百回。
“你是何人?再不停手,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窦风的属下也认出这戴面具的小子,知道他和颜少东家有关系,只是警告,没并肩子一起上。
“你们快住手,若是惹来别人注意,我饶不了你们!”颜青棠气急道。
“那你让你这小姘头赶紧停手,妈的,再打老子,老子动真格了……”窦风分神喊道。
就这分个神的功夫,又挨了几下。
“景!你冷静冷静,别坏了事……”
随着‘扑通’一声,窦风被打进水里。
景这才冷冷地、居高临下地看了水中的人一眼,轻声道一句‘就你?’,而后转身走到颜青棠身边。
“你怎么来了?还跟他打起来……”
景握着她的手。
颜青棠下意识想抽回来,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震怒,便由他握着,没有出声。
那边,窦风钻出水面,抹了抹脸上的水,骂道:“臭小子,老子又没说你,难道你还真是她的野男人不成?”
之后,他被属下从水中拉上来,依旧喋喋不休。
“他不会真是你那野男人吧?男人太瘦了可不行,至少要像老子这样,才知道怎么疼女人……”
景又要发作,幸亏颜青棠眼明手快拉住了他。
“窦指挥使,你的人到底能不能行,怎么还没见动静?”她看向寂静的河对岸,说道。
窦风一双眼睛在她脸上巡睃了下,又在景面具上巡睃了下,粗声道:“你这娘们也真是,不知道对男人说话,不要问他行不行?”
回应他的是景的一脚。
这一脚窦风完全没有防备,又因就站在船边,刚好这里没有栏杆,再度摔进河去。
连着两次掉进水里,窦风整个人都蒙了。
“你这小子竟然下阴手……”
“淹死你活该,让你嘴臭!”颜青棠也懒得装了,对他骂道。
说话间,对面的黑暗中突然升起一道火光。
火光越来越大,渐渐照亮了天空。
很快,对岸有跑动声,有叫喊声,人声越来越大,甚至惊动了河这边,一些正在花楼里、花船上寻欢作乐的人,纷纷跑了出来,看着河对岸的动静。
“着火了,走水了……”
夜,骚动起来。
◎照你这么说,是颜家点了自己的仓房?◎
火, 烧了大半夜。
半个苏州城的人都被惊动了。
负责城防的兵丁拖来水车,无数水龙对着着火处喷洒,但是没用, 仓房中本就是放着易燃之物, 火一起,扑都不扑灭,除非等烧干净。
最后只能疏散人群, 派人把四周围了起来,看着那地方烧。幸亏附近多是仓房,没有民居,倒也没有其他损失。
等火势彻底熄灭时, 东方已露出鱼肚白。
画舫上,颜青棠说了声‘胡’, 将牌倒了下。
“你怎么又胡了?”窦风道,又对景说, “还有你, 总是喂她吃张碰张,你是真不会打,还是故意的?”
是的, 他们打了一夜的马吊。
也是窦风的嘴太贱, 而景的气性又太大,颜青棠实在弄不住二人,就想找点什么事做,转移二人的注意力。
问过后, 这窦风太不学无术, 棋不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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