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这两天总觉得心神不寧,好像被人给盯梢,但是他又找不到这个盯着他不放的傢伙。
他赶了几天的路总算到达范阳,但是一到范阳又让他听到不好的消息,安禄山的府邸前几天有人去闹场,死伤了不少人,这几天戒备森严,不让间杂人等靠近。
高欢这趟来范阳不是来找安禄山的,至于他府邸戒备如何森严都不归他管,但是他也听说了安府里面丢失了一个客人,这让安禄山大为光火。
「是怎样的客人?」高欢当做打听八卦小道消息一般,假装很有兴趣:「不就一个客人而已,还能走丢?」
「这位爷您不晓得,听说这位客人是安大人的心上人,」那人道:「心上人不见了,任谁的心情都不会好吧?」
另一个也故做神祕:「好像是个美女,被一个持刀男人给抢走了。」
「不对,是个少妇,」旁边的道:「被一个武功高强的人给掳走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法都不尽相同,让高欢莫衷一是:「到底是少女还是少妇,怎没人猜是个少年?」
高欢这句话一出,一群人都笑了:「安大人没听说他会喜欢男人,这位爷您爱说笑了…」
「这也是!」高欢假意陪笑:「安大人如此神勇,自然是英雄配美女,我只是看你们说那么多版本,没一致说法,所以也来提供个瞎想…」
大家又七嘴八舌讲了许多,高欢看着也打听不出什么猫腻,只好当聊天,打算明天一早再啟程赶回徐州,跟林老爷报告坏消息,他找不到林泰瑞。
晚上休息的时候,高欢直觉今晚不是个寧静的夜。
他干捕头这么多年,多少养成一些直觉,虽说不是百分之百确定,但也八九不离十,所以晚上他和衣而眠,佩刀也搁在床头边上。
果然三更时分,有几个黑衣人就摸进他房里来了,他眼角一撇,明晃晃的刀影劈了过来,高欢一个鷂子翻身,惊险躲过这一刀,他将被单往来人方向踢去,大喝道:「你们是谁?!」
「来要你命的人!」几个黑衣人围了上来,叮叮噹噹的与高欢交起手来,高欢能当到一个州府的总捕头,武功自是不在话下,他沉着应战,冷静以对,这些人仗着人多,起初也不把高欢放在眼里,直到高欢砍杀了当中的两个人后,其馀的人才发现遇到不好缠的对手。
高欢的佩刀相当犀利,转眼间又砍杀一个人,其他人看见一哄而散,纷纷跳窗逃命,高欢哪能放过,他也尾随追了去,追了几哩路,逮住一个黑衣人。
「哎呀!高捕头饶命!」这黑衣人直打哆嗦。
「你知道我是高欢?」高欢揪住黑衣人领子:「说!是什么人派你来的?派你们来杀我所为何事?」
黑衣人有点为难:「我只是一个小嘍囉,拿钱办事而已,确实不知道雇主是谁…」
高欢手劲一捏,那黑衣人啊呀的叫了起来:「疼!您轻一点…」
「既然知道我是衙门里的人,也应当知道,我对如何让嫌疑犯人乖乖开口吐实,手段相当凶残…」高欢恶狠狠的道:「你想先试哪一个?」
黑衣人脸色发白:「哎,别!高捕头您别这么做…我说,我说…」
「我们是徐州几个酒馆、赌馆跟窑子馆的保镖,听说您隻身前来范阳,几个老闆认为有机可乘,想说您一人在外地,所以…」
高欢这下明白了,原来他管辖下的几间特种行业的老闆,想趁着他在外地的时候做掉他,高欢不禁纳闷他挡人财路真有这么明显,让这些老闆得杀了他不可?
「高捕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高欢拉着他问道:「我只想问你一件事,『阿姐酒馆』的梅姬,可有参与这趟暗杀我的行动?」
黑衣人道:「要杀你的行动就是梅老闆提出来的,高捕头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我还想活命…」
高欢放了这个黑衣人,他没有想到居然是梅姬带头策划要干掉他!果然最毒妇人心,亏他还对梅老闆有过一阵子的仰慕,看来他高欢看人的功力还是不行。
他叹息着在这样下去,恐怕哪一天他的命真的会被这群人给弄掉,高欢思索着或许他也该从衙门里退下来,乾脆跟着两个弟弟做作小生意算了,在公门里总是诸多限制,而且也容易得罪各路小鬼,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些人他果断惹不起。
像他现在,放着在徐州的事情不做,跑来范阳找人,若非他是衙门里的捕头,他的顶头上司跟人家大老闆有交情,他还需要这么辛苦跑来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秽气?更别提为了维护地方上安寧,给这些商家记仇记恨了,真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高欢当差十八年,第一次有了倦勤的意愿。
在这当下,高欢内心里浮现出善夫人的身影。他知道,善夫人跟梅姬不同,她是不会参与暗杀自己的行动的。此时高欢又想起了临走前,善夫人要他杀死林泰瑞的话。
我跟林家少爷无冤无仇,善夫人为什么要我杀死他?
「高总补头,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你是指,佛家所说的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