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说起来也邪门,那天一早高超梳洗过后,正准备要跟着高点一块回徐州去,才在门口整装要出发时,这个人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敢问阁下可是高超?」
高超才把马背上的货物捆扎好,一听有人找他就回头看了看,来人中等身材,不矮不胖,看上去有点官僚气息,高超凭藉这些年大江南北打滚的经验判断:这人是个『官』,官阶不大不小,可能是帮主子跑腿代办的。
「我就是高超!你是…」
来人打躬作揖了一番:「在下李珽,凉州人,冒昧打扰了。」
高超举了手:「没关係,兄台找我有事?」
李珽左右环视一遍,抬起右手遮着嘴:「高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此时高点刚跟柜台结完帐,走出门来愣了一下。
「二哥?」
高超看了看他弟弟:「点点,你一边等我去,我跟这位仁兄说完话就来…」
「嗯…」高点先把马牵到一旁餵粮,顺便等高超把事情谈完。
李珽神祕兮兮的拉着高超到一隐密角落,四处张望后才对高超说:「听闻高兄『偷天换日』神技独步江湖,想求高兄为我出马一趟,事成,将有重谢…」
高超呆了一呆,这人去哪听来他有神技:「李兄搞错对象了吧!我高超只是偶而帮人忙,跑腿做做杂事,哪有什么神技?」
「啊呀,高兄…」李珽偷偷从袖里拿出一小包布袋交给高超:「我从『常风』哪儿打听到您的…常风推荐您的,就别客气了,咱都是明眼人,不说暗话…」
高超手一估掂,这布袋沉甸甸的,他偷眼望去,居然有不少碎金子,心下一喜:钓到大尾鱼了!
但他还面露不豫之色,又把小布袋给推了回去:「您说什么我不懂…常风,我跟他也不熟…」
李珽哪会不知道高超这一点心思,他又把小布袋直接给揣进高超怀里:「只是一点茶水钱,算不了什么,如果高兄愿意,一个时辰后我在十里亭等你,啊,就这样…」然后李珽飞也似离开了现场,留下高超在原地,怀揣着金袋子,喜不自胜。
「超哥,那人找你什么事?」高点这时候也走了过来:「我看你高兴的嘴角都合不拢了。」
高超抹了抹脸:「啊?我表情这么明显?」
「老远就看你两眼发光了,」高点有点忧心:「你该不会又要去做『那事』了吧?上回不是说最后一趟?」
高超拍了拍他老弟的肩膀,边走边讲:「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你放心,要是这事不好干,你老哥我也不是省油的灯,会推辞的…」
「我是担心让大哥知道了,得打断你的腿。」高点说道。
「这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已…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高点拉着马,一边走一边说:「这回又要你去哪?」
「还真不知道!」高超两手摆在后脑勺,对着高点说:「点点!你先回徐州去,我把这件事情办完再跟着回去。」
高点停住,转头问高超:「超哥,你不跟我一起回徐州?」
高超嘿嘿笑道:「我先拿了人家前金了,总得要知道是办什么事才能离开…你别替我紧张,乖乖先回徐州,我这事情能办就办,不能办,至少也要把订金退还给人家…」
「嗯,」高点道:「这样就对了!不能办就要把钱退还给人家,我只是担心你要私吞人家给你的订金,到时候人家找上门来,大哥不扒你皮才怪!」
高超一翻白眼,这小弟跟大哥怎一鼻孔子出气,个性一模一样!我都要怀疑我不是爹娘亲生的了,亲兄弟怎就你俩老实:「好了好了…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会分辨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你别嘮嘮叨叨像大哥一样…」
高超连哄带骗,把高点好说歹说先给劝回徐州,他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急急忙忙赶往十里亭。到达十里亭时,只见李珽人在凉亭里面摇着把摺扇,状似悠间,他一见高超到来,赶忙起身,笑道:「高兄,好信用!果然依约前来…」
「我是来听听你的说法,」高超正经八百严肃的很:「丑话说前头,这事要是不能办,我还是要说『不』的…」
李珽道:「这个自然,我这件事情,如果连高兄都办不了,这世上我看也很难有别人能做的到。」
高超在心里头暗自盘算着,这李珽还挺会戴人高帽子,灌人迷汤的,看样子是隻老狐狸,我得小心为上:「好说,好说!那是李兄不嫌弃…对了!究竟是什么事情还得劳动您来找我办事?」
李珽摇扇子摇了几下,才收起摺扇对高超道:「高兄知道『祥云寺鎏金佛』的事情?」
「不知。」高超说的是实话,他又不是常烧香拜佛,走庙宇求菩萨保平安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祥云寺的鎏金佛。
李珽笑了笑:「这尊佛可是珍品,从吐蕃护送前来祥云寺,准备送给国舅爷的礼物…」
「杨国忠?」高超顿了顿:「当今圣上尊崇道家,我以为以国舅爷这个性,应该跟着皇上信奉三清道观的,还真没想到过他对佛祖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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