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璃樱刹那间脸色一片惨白,万万没有想到吴元子竟然会出现在江州城中,一时间,柳璃樱看了眼躺在床榻上的林昭,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哼!”
吴元子笑了笑,轻轻撑开油纸伞,一步便踏入了邻近的一条无人小巷内,油纸伞上浮现出一缕金色命理脉络,下一秒,柳璃樱的身影“唰”一声便从油纸伞中掉落在地,刚刚落地的瞬间,便急忙跪在了地上,咬着银牙:“主人……”
“没用的东西!”
吴元子嗤笑道:“一个林昭就弄得你六神无主了?亏你还是百美壁画之首,居然如此令我失望。”
“主人,我……”
“行了。”
吴元子淡然道:“我不想听你的狡辩,你的使命依旧不变,尽量取得林昭的信任,就如池中鱼一样,当他泥足深陷之日就是你抽身而出之时,若是能乱了林昭的道心,让他这个过客不再管百花天下的家事,依旧还算是你的大功一件,否则的话,你的本命脉络在我手中,要碾碎它不费吹灰之力。”
“是,主人……”
柳璃樱皱着眉头。
“回去吧。”
吴元子抬手一拂,顿时原本坐在窗边的柳璃樱身躯微微一颤,心神再次回归躯壳,就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一般,她转身看去,林昭依旧还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对自己已然毫不设防了,但以林昭的为人,真的会不设防吗?
她皱了皱眉,吴元子诡计多端、手段毒辣不假,林昭的谨慎未必输他半分,一时间,柳璃樱更加的六神无主,接下来恐怕就真的就每一步都会走得极为艰难了。
……
次日清晨。
林昭早早起床,吃了早饭之后,便让柳璃樱继续藏在醴泉剑的剑鞘之中,而自己步行前往城外,今天没有别的去处,就是要去看看那座在百花天下举世闻名的黄鹤楼,据说这座黄鹤楼已经有千年的历史,无数文人骚客在楼上留下了传世诗章。
路上,也有不少文士装束的人前往黄鹤楼,此外则就是修士了,世间修士一样向往在黄鹤楼上登高望远的心境,所以来到江州府的修士基本上都会走一趟黄鹤楼,否则就算是白来了,直到中午的时候,林昭凭着两条腿走到了江州城北方的灵泽江,而一座巍然高楼就在江边,正是那座举世闻名的黄鹤楼。
“公子。”
一名身穿锦衣、满脸堆笑的男子守着黄鹤楼,身后则是两名身穿江州府巡防战卒甲胄的军士,他微微笑道:“上黄鹤楼的几层?”
“嗯?”
林昭讶然,笑道:“上几层有讲究吗?”
“自然有,想来公子是第一次来的黄鹤楼。”男子笑道:“黄鹤楼共有五层,进入所需要的游览符牌也各自不同,第五层需要购买一块金色符牌,花费一颗飞鱼钱,第四层需要一块银色符牌,需要花费一颗青蚨钱,第三层需要一块黑铁符牌,需要花费一两银子即可,而第二层则需要一块铜牌,十颗铜板就行了,第一层最便宜,需要一块木牌,一颗铜板即可。”
“这样啊……”
林昭笑笑,来都来了,这钱还是得花啊,于是从怀中掏出了一颗飞鱼钱交给了看门人,一时间那男子眼睛放光,终于,今天的第一个冤大头算是出现了。
“公子,这是你的符牌。”
他恭敬递上一块金色符牌,道:“一层到五层,公子凭借此牌可以随意游览。”
“谢了!”
林昭点点头,手持符牌上楼,果然,一层人最多,许多百姓模样的人都在一层指指点点,有的看着墙壁上的诗句,摇头晃脑,有的则纯粹就是凑个热闹,而到了二层,基本上就都是一些书生模样的人,有的手握一壶酒,有的手握折扇,大部分都是寒门书生,也就只能拿出十颗铜板买铜牌了,而到了第三层,则都是一些富家公子、豪门书生了,拿出一两银子入第三层,基本上都是不缺钱的。
第四层,只有几名修士模样的人在游历,有的点了一壶茶,有的点了一桌菜,一边吃喝,一边欣赏黄鹤楼上的江景,而第五层,则只有林昭一个人,果然只有他一个冤大头花了一颗飞鱼钱来到五层,于是直接唤出柳璃樱,与柳璃樱一起并肩从黄鹤楼的最高处俯瞰灵泽江美景。
柳璃樱立于林昭一旁,心头还是微微有些喜悦的,别的不说,其实跟着林昭游历美景,这件事本身她就十分喜欢,至于吴元子交给她的使命,能不想就不想了。
她看了眼身边那位迎着风喝酒的年轻剑客,禁不住勾起嘴角,此时此刻让她害林昭,恐怕是比登天还难了。
……
不久后,忽地距离黄鹤楼不远处的江堤处传来了嘈杂之声,远远望去,只见大量沿江百姓云集,而就在江堤之上,一位朝廷命官装束的人登上江堤,正是户部侍郎陆怀宁,跟着他的还有两位户部巡官,以及数十名陆怀宁侍郎府中的扈从。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陆怀宁将灵气贯于声线之中,所以说话声中气十足,他一袭官袍,低头俯瞰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皱眉道:“这些天来,是不是有许多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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