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架空转的机器,这个比喻好极了,薇薇安!人活在世界上,就像一架可以不断生产的机器,他们也是这样的,还很规律呢,几乎不会故障…可是他们实际上已经不会生产什么了。”
“我们说到哪儿了?嗯,在德里郡打牌是很多衣食无忧的家庭唯一的娱乐,与此同时,这还是他们少有机会参加的‘金融活动’——哦,别笑!据我观察,那些先生夫人,还有一些老小姐们关心这项‘金融活动’的劲头,可不比我们的银行家们少!”
“德里郡的牌局很小,输赢大多在1先令左右,不过偶尔出现很极端的情况,输赢可以达到5先令以上。不过这样的情况很少见,就像我那位德里郡的姨妈,她固定与邻居的几位女士玩儿纸牌,曾经有一次输了2先令9便士,便订立了一个约定。有人输钱超过1先令半,就可以要求停止当天的游戏。”
“类似的约定,大概在不少固定的牌桌‘伴儿’之间都有吧。”
“然而即使输赢在1先令左右,也足以让德里郡的人们上心了。那儿物价很低,购物也很少,大家几乎都只需要一些必需的东西,而且很多依旧延续上世纪的传统,有固定的供应商…除了最有钱的一些家庭,不少体面家庭,不是付季度账单的时候,一天都是花不了1先令的!”
大家为这个说法震惊,一个先生就忍不住说道:“1先令?我的天呐!这能干什么?男士们随便买上几支雪茄而已……”
“1先令,只够在辛普森咖啡厅吃最普通的套餐……”同桌的另一位男士也说道。
“那可是德里郡,先生们!那儿的人几乎不会到餐厅吃饭,因为餐厅的伙食很贵,分量又远远不如自家烹饪,根本不划算。德里郡的人认为,谁若是去餐厅用餐,那就是个十足的大傻瓜!”
“这样说起来,美林堡可到处都是大傻瓜了!”先生们笑了起来。
……
似乎是被远离美林堡的地方世界给‘迷住’了,之后大家都谈了很多自己去旅行、度假时的见闻。最终总结是,美林堡确实很糟糕,这里拥挤又肮脏,但相比之下,还是这里最好,这里的一切都在‘变化’啊!
至于那些风景优美的乡村世界,还是度假的时候呆一段时间就够了。
这时大家也玩完了牌局,开始拿出数字格子纸板和筹码算各自的输赢——这次的牌局玩的不大,就是舞会、晚宴后常见的那种水平,不过要比真正的日常游戏要大一些…算出来输赢,大概是3、4镑的样子。
薇薇安赢了1镑多,在这样的牌局里也算很正常了。
“我现在真的觉得这样的小赌也很不错了,一个晚上,心平气和,大家都很有谈兴,我过得很愉快…上次在欧文子爵那儿,他们玩儿大赌,邀请我也加入。我不好推却,那可真是心惊胆战,最后输了几十镑,松了口气。”
以‘大赌’来说,只输几十镑真的就不算多了!一场大赌,真正的倒霉蛋输个几百镑是很常见的。
大家拿出硬币付刚刚玩儿牌的输赢时,布莱恩离开了客厅,似乎是打算告辞离开了。离开时,还看了牌桌上散开的丝绸钱袋一眼——显然,来参加舞会的年轻人都没有带太多钱,只不过是各自带一些硬币‘防身’而已。
男士们的怀表大多连着一个金属小盒,里面可以放五枚1镑的金币。女士们的裙子侧边则是有隐藏在褶子里的口袋开口,里面什么都可以放,当然也包括钱袋。
这些钱都不多,但那种随意散开钱袋的姿态,普通的中下层中产阶级是很难有的。
“诸位,再见。”布莱恩又扫了一眼客厅里的男男女女,点了一下头,下楼了。
有人忍不住说:“那位道达尔先生实在是太一板一眼了,难道他是那种保守的老古板吗?他看不起我们玩儿牌吗?他觉得自己的情趣更加高雅?”
“我倒不觉得道达尔先生是那种一板一眼的老古板。”薇薇安替道达尔先生说了一句公道话:“至少我看他对我参与到了我们家的生意里,一点儿也不出奇的样子…我想,一个老古板是无法接受那一幕的吧?”
“那么,他今天就是故作姿态喽?啧,真奇怪……”有人嘟囔了一句,但也没太在意。本来就是这样的,布莱恩·道达尔又不是今天的主角,大家说了一两句后,话题很快就重新回到了大家感兴趣的东西上。
这个时候夜已经深了,大家休息了一会儿,喝了一点儿饮料,吃了一份宵夜,便纷纷告辞…他们基本也是这场舞会最后走的客人了。
薇薇安也‘如蒙大赦’——终于可以睡了!
然后第二天上午,她就收到了一封情书……
“是谁写的呢?”奥斯汀先生对此适应良好,并没有要仗着父亲的权威,先看过薇薇安的信,而是在薇薇安看完后询问她。
“e…”薇薇安的表情有些微妙:“是道达尔先生,我完全没想到,爸爸,我是真的完全没想到…看起来道达尔先生对我并没有爱慕之意,昨天我们还在舞会上见了……”
这个时候,奥斯汀夫人在旁说道:“有些人就是这样的,性格沉静,或者‘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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