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天未亮,少年已整备好服饰,他没有继续穿着智地方丈给他的袈裟,而是换上一件黑色衣衫,腰间佩带着「天灵」,他昨日一夜未寐,知道自己的个性或许很难改变,但若不去尝试,更不可能改变。
少年只简单留了几句话,示意他要替安昂报仇,等报完仇,再来拜访。
待离开兽山,他只觉得胸口一股沉闷挥之不散,遥一遥头,不愿多想,拍了拍腰间的天灵,顿时安心不少。
少年四处打听,好在崆峒派名列四大派,甚是有名,一下子便打听到崆峒山的位置,离长安约三百里。傍晚时分,由于他身上并没有银子,只能够在野地打铺休息,但他身上却有不少乾粮,因此也不必担心食物。
就这样,整日他有一大半时间都在赶路,除了睡眠之外,几乎没有停下来。但每日练剑则不曾停下,那是他报仇的手段,而且早已习惯了。
这一日,少年依旧正在赶路,却发现不远有一行人,会引起他的注目,也并不是因为对方人多,而是对方每个人身上都佩带武器,一眼便知是江湖上的人。
少年虽未曾闯荡过江湖,但这一月来,也见了许多,他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因此不愿让对方见到他,便远远走在后面。
说也奇怪,少年与那一行人走的路正巧是同一条,走了半天,竟然还见得到对方。
少年想着:「难不成他们也是要去崆峒派?不可能这么巧吧。」
这时候,忽然一个声音从前面传来:「朋友,你跟了我们大半天了,你有什么事吗?」少年显然早知道对方迟早会发现,因此也并惊慌,只是摇一摇头,摆了几个手势,意示他不是有意跟着他们的。
那些人见到少年的手势后,看他们的神情,显然瞧明白,但有些人似乎不相信。少年不理他们,他自认自己可没有歹意,何必管其他人?便直直越过这些人,连一眼也不往他们那里看去。
有一人喝道:「臭哑巴!你以为摆几个手势,就可以走了?我们可没让你走!」
少年一怔,想着:「我想走,难道还需要经过你们的同意?」想到这,觉得对方也太目中无人,但他不愿起争执,便拱拱手,露出歉意神情,接着才转身离开。
另一人怒道:「等一下!你不会是崆峒派的人吧?」此言一出,其他人皆起疑,纷纷上前。
少年隐隐一些怒火升起,不想再多做解释,提气使用轻功,便往前奔去。
其他人见到少年二话不说,便直接跑了,心中更加怀疑少年是崆峒派的人。
一人道:「我们追!可不能让他回去报信!」
「说得不错!」
眾人也急忙起身追赶。
奔了一会,少年的轻功比起这些人不知高明多少,他的踪影早已消失,这些人连背影都见不着,几个脾气较差的,开始吆喝怒骂。
其中一名男子,只见他大约四十岁左右,肩膀宽大,大手大脚,身高更比旁人高出一个头,只听他道:「算啦,我们不去管那个人了,就算他真是崆峒派的,也无所谓。」这个人显然是这些人首领,他话一说出口,便有数人点头赞同。
有一人道:「范荣,你说我们这样上前找崆峒派麻烦,难道不会有问题?再怎么说,毕竟是四大派,我们金刀门与之相比,底蕴还是相差太多了。」
范荣便是刚刚那名男子的名字,他笑道:「有什么好怕的?崆峒派在与九兽森林一战,早已折损许多好手,如今又因白子上缘故,门派一分为二,一半的人叛逃,甚至还廝杀起来,元气大损,现在说来,崆峒派根本不够格名列四大派了。」
另一人道:「但我们也只来二十五人,真打起来,我们也佔不上风。」
范荣笑道:「不用担心,巨鲸帮、玉剑门也都派人来了,难道我们三个帮会联手,还收拾不了一个穷途末路的崆峒派?」说着,哈哈大笑。
闻言,其他人也都笑了起来。
笑声之间,只听得一个声音道:「原来你们想去攻打崆峒派?」
眾人一愣,他们都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声音,他们身旁不知何时,竟出现一个紫杉少年,衣服下襬还绣着一把小剑。如果少年此刻若在,一定能认出,这个少年正是杀害安昂的人之一,崆峒派的任剑。
一个人惊道:「紫杉加上下摆的长剑图案,这个人是崆峒派的!」
范荣哈哈大笑,道:「来的正好!我们先杀几个崆峒派弟子的首级,作为拜山的剑礼。」手一挥,眾人便围住了任剑。
任剑淡淡道:「只凭你们几个,人太少了。」
范荣笑道:「你这小子,死到临头,还在大放厥词?来!给我上!把他的头给我砍下来!」说到后来,语气阴森。
任剑缓缓拔出腰间的长剑,道:「来吧!」
只听得数人怒吼一声,纷纷衝上前,有的举刀,有的甩棍,有的刺剑,一下子,便有几道攻势,往任剑身上招呼。
范荣笑道:「不知死活。」
他的话才刚完,便听到啊了一声,耳边传来一道道惨叫声,却不禁让他看傻了,原来这些惨叫声都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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