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夏的指认下,离熙安全离去禁闭屋;在足以烫伤身体的灼热目光下,硬着头皮去办理掛失,一连串的手续后,得到明天一早来拿的答覆。
朝阳初升到落日残照,一事无成,挨着饿回到军营中唯一属于他的地方,手脚麻利地从被子下抓出一包乾扁的大饼,饿狼扑羊似得大啃起来,只是啃没几下,就被乾巴巴的大饼呛了个痛快──痛苦又爽快!
法格!他放下大饼,跑进僕役大厅,顾不上别人惊讶,拿起长桌上的水杯就逕自地喝了下去。
「你就这么顺手地、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喝完?」泰,离熙的好基友质问道。
「我们是那种关系呀……当然没有任何负担,咕、咕……可渴死我了,先待我喝完。」
「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听到一些片段,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才正要问你呢!是发生了什么,咳咳咳……」离熙摀住胸口,从嘴里吐出了一口水来,并持续地咳呛。
「啊!喝慢点。」泰,连忙上前关心。
「你也不晓得阿……那知道黑熊在哪里吗?我们、咳咳,我们来、咳……来去问问他。」离熙逞强地硬要讲话,结果喉咙又被水呛得一阵骚动。
「黑熊?」泰猛然惊呼出声。
大厅的整个侧排是酒食吧檯,饿了渴了,只要有钱尽管拿,十二张长桌前,是处特大的方形空间──表演场地用。逢年过节,所有僕役便齐聚在这共享盛宴。
现下是每年一次的返乡日,僕役们纷纷入厅,表演者们忙着擦拭乐器,为了等一下的演出,而做好准备;为了活络气氛,穿着五顏六色欢乐的主持人,开始展现出一个又一个的神奇把戏。
主持人并非兽血者,却见他吞剑吐火,飞天遁地,吓得眾人尖叫连连,生怕他的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大家看得又惊又喜,骂得很凶也笑得很开心,使他成就感满满,身为小丑,最终目标就是将欢笑带给人们。
可惜,欢笑持续得并不久,一声巨响,是人的说话所致,独树一帜的是……玻璃杯竟纷纷碎裂,主持人眼睛不禁凸得似金鱼,不敢置信。
「水井僕役──离熙,有在这里吗?」声音听起来却很轻细,就像是男女搞曖昧时的音调。
这就是所谓的「千钧一声」吗?离熙发觉来到军营之后,文学素养默默地变好了。
「怎么了吗?他人在这里。」泰赶紧高举双手,大声呼叫──这表现,完美地詮释了损友二字,令人好不意外。
离熙,黑亮的瞳子像是要掉出来一样地怒瞪着泰,然而,身上威压源源不断,逼得他不得不往前。
「不是你说的……要找黑熊吗?」
是我说得没错,但那并不代表我想在这种情况下……见她!而且应该是我们两个人去的,为什么你不用?啊啊啊啊,做人怎么能做得……这么法格!
「还不快点!」虞夏催赶道。离熙缓慢的移动步伐,使她快忍不住了,乾脆一个步伐上前,扭住他耳朵,像拎着一隻小鸡似地迈步就走,不忘转头以柔和的语气说:「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没事……各位继续。呵呵,尽量开心点地玩!」
主持人撇起嘴,满肚子装的都是不爽,见气氛都瀰漫得差不多,正要放出一个厉害的大招,却被人给阻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纵使是萌妹子也不能原谅!
像是在跟自己赌气似的,他拿起某个还看似完好的玻璃杯,但只是轻触,顷刻就炸了开来,整条手臂鲜血淋漓,满是插进的碎片,嘶嘶……嘶,主持人咬牙忍耐,从齿隙间发出的声音──痛苦超乎想像,一路低鸣、步履维艰地去求医了!
僕役们面面相覷,随后一齐喧哄,「真不愧是黑熊!」说完,又是一连串的狂吼。
「敬,咱们的僕役长。」
「偶像!我的天啊……噢噢噢,帅呆了!」
「我爱你,头儿。」
「哈哈哈哈哈,睡个法格,今晚来嗨个通宵啊!」
酒杯碰撞声此起此落,台上的表演者见状,识时地敲了声鐘鼓──盛宴开始!
一路上跌跌撞撞的离熙,见远离尘嚣,便急忙甩开……揪住耳朵的手,并开口询问:「头儿,是出了什么事?」
「不就你那事!待会儿据实以报,别妄想能骗过审判员……偷鸡不着蚀把米,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那事?」虽然黑熊很凶、很霸道、很无理,却有一个好──无可替代,她常说:「作为僕役已够苦,若彼此还不团结……自作孽不可活,无误!」
「那处的水井僕役,去除你在内的七人提前离去,其他三十二人全死,还包括了一名军人。」
三十二人,只是一个兽潮,就死掉两位数?离熙难以接受事实,身处军营的僕役就甚少感受,如此,何谈城内的普罗大眾。
军人,真是个,了不起的职业!
那……是谁活着,蔡杰还是佳立?
「所以,审判员要求作证,以釐清真相啊……走快一点,差不多开庭了!」
虞夏的清丽背影,承载了多少的重量,仍然挺拔,离熙顿时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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