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感受到同儕压力,明白如果想要更多元、更广阔、更全面地去接触世界,就必须要变得比想像中的……自己更加强大!
「其实人是没有极限在,如果有,那只说明遇到的危险还不够多。」
这句虞夏的常谈,如今在脑海里响起,像一记当头棒喝,惊醒了还在浮沉的离熙,这根在水面漂荡的木棒,自边缘处缓缓爬上了……一条手臂,然后肩膀,接着是头。他气喘吁吁地瘫软在木棒上,唯独眼睛炯炯有神,其明亮之度,彷彿足以看破世间一切,如同太阳,也只有它的力量,能穿透进……万物!
嗯?熟諳的枯黄再现眼前,离熙疑惑俄涌上咽喉,不过……既然视觉恢复了,那么他就不再是被动的沙包。
「你们有成长,我就没有吗?」揹着水桶的过程歷歷在目,两夏将过,离熙蜕变许多。
丹田内,猩红舌舔吮着最后一块碎石,牠盘踞成团,无毛无牙,通体墨黑,眼若流星,全身充斥着刚硬,好比金铁。明显是一个蛇形真魂!随着咔嚓一声,牠尽露狰狞貌,双眼闪过一丝血红。
离熙衝过佳立,一把抓起水桶,将井水全倒往两人,一阵虚实幻灭,并再次狂奔,拼上性命的逃离,正义充盈于胸,自己是对的,错的是他们。
我要活下去!
回忆迅速闪过,茅屋内,茅屋外,窥视。法格!离熙不悔,只要做的事,是对的,是正道所能认同的……那么,他将会恪守己身,以身证道。
玉鐲再次颤抖,一次两次三次,同样的次数,以军营为中心,三点鐘方向,兽潮来临!但他不会再上当了,一个怒气,摘下玉鐲信手而扔,继续奔跑。
义无反顾的离熙!
其身后的水井毫无预警,骤然冒出无数食腐虫,首当其衝的,是打水的僕役,再来是警觉过来的军人。嘴唇刚贴上玉鐲的蔡杰,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就被一根锋锐的刺,扎破顶上脆皮,眼瞳一个翻白,身体不自主地往后倒去。
「对不住了兄弟,不过第一次出手,漂亮,真是个吉兆。」佳立抱住蔡杰尸身,钢铁般的身躯屹立不摇,「虽然离熙逃掉了,但他那德性,杀掉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不要为了区区僕役,浪费时间。」
「是,主人!」
似人的躯干,浑身扩散炽热的黑色炎火,一条堪比体长的鳞甲之尾,攀缘上散发翡绿光辉的贼耳,顽皮地挑弄,伴随头颅的抖动,「人类奴僕,机会不差你一个,若不想要……」
佳立感受到头顶传来的温暖,立刻腿软,跪地磕头,要不是那四散的炎火,怕是他还会去舔脚趾。
「……如计画行事。」形似说书人嘴里的恶魔,留下五字,便化作灰烬,随风逝去。
如梦初醒,佳立毫不留情地朝脸颊打了两下,高高红肿起来,嗜杀之气在心底扩散,那些……瞧不起我的人,今后,请好好享受。
轻搂着蔡杰身躯,躺在地上,任由食腐虫爬上身体,佳立唇角扬起一抹微笑,闔上眼,安详睡去。
……
「呼呼,呼。」离熙大口喘气。
煞气衝天的赤屠,白得炽烈的日轮,以满地红为背,是为战旗!每逢兽潮,赤屠必现,迎其旗,战妖兽,僕役前辈反復叮嘱,就怕新来乍到的忘记。
如今,赤屠正顶天立地,插在军营前,离熙肃然起敬,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抬头挺胸,举止严肃地缓步走,营口两位军人挡住他前进。
「离熙,水井僕役,因兽潮爆发,连奔回营!」
「玉鐲呢?」军人们没听离熙废话,单刀直入核心,玉鐲的最大功能不是预警,而是能代表身份。
以前,进出营口只要扫一下玉鐲便可,但……丢掉了,他只能口头报告。
「没有玉鐲吗?那就先关起来。」一位军人抓住离熙,悬掛铜钱的红绳套住他的两手,由大化小紧紧缩着,铜钱随风摇盪,叮铃叮铃发出声响,这完全是犯人的待遇!
「我把他带走,去叫水井僕役长过来。」
虞夏!双眼瞬间睁大,惨了,完蛋了,离熙表情无神地跟着兽血者。早知道就不要把玉鐲丢掉,一路忍让,为何会在前天跟不久前,控制不住,玉鐲不见,何等大的过错,况且这还是亲手丢掉的。
泪水已在眼眶打转,想起那些监牢僕役,总爱说水井的要懂得知足,不知道每天只是在那里运水是何等幸褔的事。
殊不知,牢里卫生是何等之差,犯人间也相当暴虐,时不时就死人,而上头也不做出一些改变,仍是都让僕役处理。每天见惯屎尿,尸血,大家都说监牢僕役的素质最好,但有个前提是……活下来!
离熙走进一斗室内,「这是暂时的禁闭屋,等你的僕役长确认身份后,就可以离开!」
嘴巴张的老大,没想到这样就可以了,第一次这么希望黑熊快一点来。
「对了,出来后,先去将玉鐲办掛失,再重新申请一个。」说完,军人将门关上,手不知在摆弄着什么,发出清脆的声音。
「啊!请问是真的有兽潮吗?」
「刚进来的吗?兽潮来,赤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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