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芳慈的母亲慕蓉华,是位红极一时的歌手,虽然结婚后便淡出歌坛,但仍是留下许多膾炙人口的歌曲,其中最具代表的,当属曲风忧伤的情歌『心甘情愿』,而张芳慈在新专辑里也特别收录这首歌,除了纪念慕蓉华,同时也是对母亲的追忆。
「你的真诚融化我冰冷的心,漆黑的冬夜有你陪我度过,若是为你放弃一切,就算再苦我也心甘情愿……」第一次听这首歌时,我并没有太多感觉,直到听张芳慈说起关于母亲的事,我才对这首歌產生情感上的连结。
「你的温柔打动我枯竭的心,漫长的人生有你陪我走过,若是为你放弃一切,就算再苦我也心甘情愿……」每当想起张芳慈或是爸爸,我便会轻轻哼起这首歌。
「你在哼的该不会是,慕蓉华的心甘情愿吧?」在医院时,妈妈听我哼起这首歌,居然猜到了歌名,我惊讶地问:「你知道这首歌喔?」
「怎么会不知道,在我们那个年代,这首歌可是连三岁小孩都会唱呀!」妈妈莞尔地说:「你不是很少在听歌吗,怎么会唱这么老的歌?」
「因为这首歌anlsweet有翻唱过,还收录在最新的专辑里呢。」
「想当年我可是慕蓉华的忠实粉丝呢,只可惜她年纪轻轻就辞世了。」
后来,妈妈说起许多慕蓉华的事蹟,我也开始明白张芳慈为何踏上歌手之路,那份意念与体悟,就像我为何追随爸爸的脚步,踏进小说创作的世界。
无法改变
祝寿餐会结束后,我们照着卡片上的房号,前去密会石春海。
当年我父亲和祖母虽然与石春海同住屋簷下,却没有被纳入户籍,私生子的事从没被搬上檯面过,原因或许跟他们建立的良好政商关係与社会形象有关。
在台湾,是不允许有两个以上的法定配偶,虽然近代的社会风气开放,但民眾仍是会在意公眾人物的私德,即使那是用谎言所包装出的假象。
「哥,等等进去该说些什么?」快到石春海的房间时,湘华冷不防地说:「我突然紧张起来了。」
「应该不用特别讲什么吧?注意礼貌就好了。」我回答。
「我其实有很多问题想当面问爷爷……」湘华略显犹疑地说:「可是都是些敏感的问题,也不知道问这些会不会被他兇,或是刺激到他的身体,可是如果不问,又怕之后就见不到他了。」
「这么说也是,他明天就要去美国了。」我接着问:「你想问他什么问题啊?」
「这个嘛……」湘华作思索状地说:「除了我们的奶奶,还有没有其他的小妾呀?为什么爸爸的忌日都没看他来祭拜过?还有……」
确实都是些敏感的问题呢,此时,一旁的蔡管家插话道:「其实,老爷他每年都会去祭拜令尊,只是他有特别吩咐灵骨塔的人,对此事要千万保密,不可洩漏。」
蔡管家说,自从我的父亲逝世之后,每逢圣诞节那天,石春海一定会排出行程,特地到彰化祭拜他。
「记得有几次,老爷为了去祭拜令尊,拒绝了重要的应酬,还因此跟夫人起口角。」蔡管家露出无奈的笑容:「身为管家,我不该说这些事的,不过老爷是真的很在乎你们,还有你们的父亲。」
「原来还有这种事啊。」
『叩叩叩!』不久后,我们来到房间门口,在蔡管家敲门之前,我深呼吸一口气,想消除莫名涌起的紧张。
「老爷,是我,石先生他们已经到了。」
「进来吧。」房内传来沙哑的嗓音,房门接着开啟,为我们开门的是位身穿侍者服的男人,外表看上去比蔡管家年轻一点,走进房间后,随即瞥见坐在矮桌前看报纸的石春海。
「你们来啦。」石春海抬头看着我们,并轻推他的眼镜:「你是石湘华,对吧?」
「嗯,我就是。」湘华微微鞠躬,礼貌地问好:「初次见面,您好。」
「不错,很有礼貌。」石春海将报纸摺好放在桌上,有气无力地对两位管家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想单独跟他们聊聊。」
「可是老爷,您的身体……」
「算了,我们下去吧。」蔡管家对另一名管家使了个眼色。
「是的,老爷。」管家二人行礼完后,走出房门离开了,房间内只剩我们与石春海,周遭的氛围驀然变得诡异,我和湘华面面相覷,不知该说些什么当作开场。
「很感谢你们前来,咳咳……」石春海伸出孱弱的手臂,指着矮桌旁的沙发:「先坐着吧,别客气,桌上的茶和饼乾都可以吃。」
「谢谢。」我们就坐在沙发上,瞄了眼桌上的茶具饼乾,又转头看着石春海。
「唉,蔡管家跟你们说了吧……」石春海轻声叹了口气:「我明天就要前往美国治疗癌症,这一去也不知回不回得来,所以才想在出国之前见你们一面。」
「爷爷,您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正当我要开口时,湘华抢先说道:「您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是啊,爷爷,美国的医疗这么发达,肯定能治好癌症的。」我也趁势附和道:「您就别胡思乱想了,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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