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油门,这是剎车,这是离合器……」
我的驾训班教练是位年近五十的大叔,总穿着白色上衣和尼龙短裤,模样虽然随兴,但教起车来可不含糊,不但很有耐心,教法也浅显易懂,让初次来到驾训班的我就对开车建立起信心。
「怎么没了……你等等,我去拿个菸。」教练是个老菸枪,在驾训班待了近一个月,我依旧不习惯他的二手菸。
「翔宇,我来验收你的换档练得如何。」
「好啊,没问题。」来到驾训班没多久,教练就把考试内容全教完了,再来就是不断练习开车,直到驾照考试来临。
「开得不错嘛,之前住院这么久,本来还怕你赶不上考试。」教练验收完后,又顺手点起一根菸:「继续保持啊,路考应该没问题了,明天开始准备笔试吧,呼……」
「教练,菸有这么好抽吗?」见到教练吞云吐雾,我偶尔会叮嚀几句:「为了身体健康,还是少抽点吧。」
「唉,生活压力大,只能靠抽菸来抒发排解。」教练的外表粗旷不羈,内心却意外的多愁善感:「因为抽菸的关係,女儿常嫌我臭,现在孙子都快两岁了,她还是不喜欢我抱孙子,我的菸龄将近三十年,想戒却又力不从心。」
转眼间,离驾照考试的日子也不远了,总在驀然回首中深觉,时间真的过得很快。
难以置信
『轰……』夜里,窗外不时传来雷响,我坐躺在床上,看着张芳慈送我的爱马仕手錶,想起许多与她相处的回忆。
『万一,我是说万一啦……』
『万一以后你联络不到我,就去信里的地址找找吧。』张芳慈给我的信里,一共写了十多个地址。
『请你以后不要再接近我们家芳慈了。』你就是预料到这种情况,所以才把信交给我吗?你父亲为何会阻止我们交往,我实在想不透。
一切来得毫无预警、太过突然了。
『哼,谁叫你爷爷是石春海!』我这个半路认亲的祖父,未免也招惹太多人了,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让张爸爸愤恨到这种地步?看来只好在祝寿餐会上,亲自向石春海询问这件事了。
「唉……」我拿起手边的酒瓶,里面只剩最后一口酒,有人说喝酒能忘却烦恼,而我却是越喝心情越糟糕。
一直胡思乱想也不是办法,还是喝完酒后赶紧来睡吧。
『嗶嗶!』正当我收拾完酒瓶、准备要就寝时,手机传来一封简讯。
「咦?」打开简讯一看,开头的几个字就令我一扫鬱闷:『我是芳慈,这支是佣人阿姨的手机,我平安在家你不用担心,很抱歉今天失约了,我跟我爸吵了一架,手机被停掉了,暂时用这支号码联络吧,见面的时间地点之后再跟你说,别胡思乱想喔,晚安。』
『幸好你平安无事,早点休息唷,晚安。』我随即回传讯息,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头,我下意识地扬起嘴角。
『嗶嗶!』不过一会,张芳慈又传来简讯。
『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担心,你知道我刚刚哭得多惨吗?为什么我爸这么反对我们交往,你不想知道吗?为什么都不问,只有我一个人伤心难过,你却都不在乎,感觉我像白痴一样……』
张芳慈是怎么了?感觉心情非常不好,我急忙拨出简讯上的手机号码,内心又是一阵忧虑。
「喂……」一打过去,电话立即被接起。
「张芳慈,是你吗?」
「嗯,是我……」手机另一头传来张芳慈略显哽咽的声音:「石翔宇,我好想你……」
「你没事吧?我好担心你。」我的语气难掩担忧。
「我没事,只是哭得有点惨……」
「可恶,要是有任意门就好了,我就能立刻到你身边安慰你。」
「呵呵,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张芳慈轻笑一声。
「你爸没对你怎么样吧?」脑中不断徘徊张爸爸所说的话,我焦急说道:「他有打电话给我,要我不准再接近你,还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要怪就怪我的爷爷是石春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这、说来话长……」张芳慈依然无精打采:「我们先用简讯聊吧,我哭得有点累了,而且我现在的心情还很乱……」
「可是我不太放心你……」
「放心啦,听到你的声音,我觉得心情好多了,只是我可能、需要静一静……」
「那好吧,不过你要乖乖、不准做傻事喔,知道吗?」
「白痴唷,我怎么可能做傻事?」张芳慈话锋一转:「对了,你之后不要打这支手机给我,我们传简讯就好,不然讲电话被我爸妈发现就糟了,而且他们现在也还没睡。」
「好吧,就依你的。」我应诺。
「石翔宇好乖,不要太想我喔,知道吗?」
「嗯,我会乖乖,不过我会一直想你。」
「嘻嘻,好啦,我先掛电话了,简讯聊。」结束通话后,我拉开椅子,坐在书桌前等候张芳慈的讯息。
『你的奶奶是不是叫张春满?』过了许久,张芳慈传来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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