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打发时间,这样的惬意格外舒适,直到夜幕迷城前台的电话打进了童依的手机:“童姐,出事儿了。”
我送你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知道对面说了些什么,童依挂掉了电话,手里捏着的果叉上是一块新鲜脆甜的西瓜,明明马上就要送到嘴边,却被她重新地丢回了果盘。
她深深吸了口气,冷静地沉思几秒,抄起手边的包就要去换鞋。
许柯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童依单手扶着鞋柜,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变换。
似乎感受到了许柯不明所以的目光,童依抬头对上他的眸子,手上的动作也顿在了半空。
“这么晚了,”许柯淡淡地问道,声音平静无波,视线却一直停留在童依身上,“要去哪里?”
她极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酒吧出了点事儿,手下人处理不来,我亲自过去一趟。”
许柯眼神微微动了动,童依却已经换好了鞋,手机却突然振了一下。她抬眸一瞥,眼底又暗了几分,此刻也顾不得和许柯解释,直接就点开了打车软件。
大概是决定的匆忙,童依连门口的壁灯也没有开,客厅里的光线零零碎碎地散落在玄关处,许柯眼底明暗交织,最终还是按住了她挎着背包的手:“这个点不好打车,我送你。”
天空有些阴沉,云朵遮了星星和月亮,只留下泼墨一般的黑,大概是山雨欲来,连瑟瑟晚风也吹不散空气中的潮湿与闷热。
夜幕迷城虽然是童依和陆川一起开的,但两个都是爱玩的主,除了月底看看账目、平时扩充扩充鱼塘,其余的所有事情都是交给顾南打理,阿忠辅助。
大概因为两个老板都不怎么上心,所以心术不正的人就瞅见了空子,对金钱的欲望在黑夜里暗自生长,在堕落的温床里愈发茁壮,时至今日,终于到了按捺不住的那天。
童依到酒吧的时候,顾南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她一下车就直截了当地问道:“阿忠人在哪里?”
顾南身上是一件花色衬衫,金属色的项链贴着锁骨,右耳垂上还有着一颗小小的耳钉,非常符合他一贯吊儿郎当的风格。
只是,平日流里流气的人此刻却面露难色地抿着唇,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只憋出来两个字:“……跑了。”
“跑了?”童依怔愣了几秒,下车时因为动作太急差点碰到脑袋。
“慢点儿。”许柯的声音平静无波,目光却一直落在童依身上,手掌还看似不经意地护住车门边框。
顾南扬起唇,探究的目光在两个人的身上来回打量,最终还是落在许柯身上。
斯文清冷,剑眉星目,声音虽然低沉却也温和,眉眼间更是藏不住的书卷气,就好像聊斋里面妖精最喜欢的文雅书生,却又多出几分远山淡水的端方谦和。顾南暗暗咂了咂舌,在心底给童依竖了个大拇指,难怪她这几天心情不错,这种高岭之花,谁看谁不迷糊啊!
童依摇了摇头,两根手指狠狠敲在顾南的脑门:“拜托唉,当着我的面对我男人发春,你能不能有点纨绔的职业道德!”
“我哪有!”自己不过多看了两眼,她有必要跟护犊子一样挡在人家面前?顾南翻了个白眼,然后伸了手出去,难得正经地同许柯打招呼:“你好,顾南。”
许柯微微点头,礼貌地伸出另一只手回握,童依挑着眉,催促着顾南带自己去“案发现场”处理叛徒。
财务室里满地狼藉,凌乱的纸张随意撒在桌角和地板,连带订书机也四敞大开地扔在一边,童依皱着眉,脸上的表情愈发冷冽,心底已经在盘算着阿忠平日最常打交道的那些人里,都有谁跟自己和陆川结过梁子。
顾南把钥匙揣进兜里,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颓然:“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不剩什么了,汇票提单之类的也卷了很多,里面不乏许多可以背书转让的票据,如果他以酒吧的名义去和合作伙伴交涉,不排除有冒充我们行使票据权利的可能。”
先报警吧
“喂不熟的小白眼狼长大了,还知道反咬一口。”童依四下打量,嘴角的笑意仍旧盈盈,可声音却早已带了不可名状的危险。
所有人都觉得陆川张扬狂妄桀骜难驯,但在顾南看来,其实童依才是最不好惹的那个。她是典型的猫脾气,平日里懒懒地在自己地盘悠然自得,有空就逗逗鱼儿耍耍游戏,开得起玩笑也玩得起冒险,看着倒是明媚可亲。
但这一切,仅限于没有触碰到她的心底那根绷着的弦,如果有哪个不长眼的妄图在她面前撒野,猫猫发起狠来也是让人吃不消的凶戾,就比如现在。
童依暗着眸,眼底淬了寒意,周身都染了几分暴躁的气息:“去调监控,外面走廊监控,酒吧大门监控,所有能查的地方都查,一个小时,把他最后的去向报给我。”
顾南微微颔首,正要退出房间,却被童依再次叫住:“住处,大路,小路,都安排下去,他想跑,肯定要出城。”
“先报警吧。”
一直在童依身后把这些尽收眼底的人突然出声,许柯的脸上还是平静的表情,刚刚满身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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