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很宽厚,童依丝毫不担心掉下去,但双腿还是紧紧地盘在了他的腰间,脑袋也不自觉地靠近他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激起一阵细密酥麻的痒意。
虽然已经有所预期,但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还是让许柯心底一颤,上次这么背着她,好像还是五年前的暑假。
那时候两个人正值热恋,也是这样的盛夏夜晚,外面灯火通明,他们在出成绩的前一晚溜到夜市散步,童依逛累了不愿再动,明媚少女笑着在清冷少年怀里撒着娇,嚷着要他背着走。
场景过分清晰甜蜜,即便童依在分手时说得那样决绝,许柯每每想起那夜的场景也仍觉温暖。
如果,一切都能停在那时候就好了。许柯背着她慢慢地走,童依在他背上舒服地哼着曲儿,这样亲密的场景总是叫他格外心软,一次又一次忘记他五年后再见时曾下定的决心,以及信誓旦旦在官岩面前提到的“分寸”。
算了,她昨天受了伤,今天心情又莫名起伏,就当再让她一次吧,反正来日方长,不差这一天。
许柯安慰着自己,把人背回家之后放到了沙发上,倒了杯温水塞进她手里:“我去拿行李箱。”
童依乖巧地点头,等他出去之后便在沙发上趴着玩手机,这几天忙着撩许柯,鱼塘都快要炸了锅,还好有苏晚桐挡着才没有全部溜走。
她翻了翻消息,突然觉得这群人好没意思,复制粘贴的情话她连敷衍都懒得,弧了一圈过后,还是点开了苏晚桐的对话框。
她已经到家,估计是今天在机场时自己的情绪确实有些没控制住,而苏晚桐又恰巧是最了解自己的人,最清楚她为什么会突然难过。
所以哪怕下飞机时自己已经重新整理了心情,握着她的手宽慰过,苏晚桐也还是放不下心。
这么想着,她发过去一个表情包:“真没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早就没放在心里了。”
谎话说久了,她有时也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可其实真假于她而言也已经没有什么所谓。
每个人都会有失落彷徨的时候,坏情绪的消解方式有许多种,可这其中最根本的,还是自渡。
这是成长的必修课,童依很早之前就知道,别人劝得再多也抵不过自己能想明白。
就好像苏晚桐会安慰自己那些不愉快的记忆都已经过去,她也会安慰苏晚桐没必要吊在徐浩宸一棵树上,可到底听进去了几分,只有各自心里最是清楚。
时光漫长又短暂,快乐的事情又有那么多,何必苦苦揪着难过不放,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童依扯着唇,眼里的神色有些复杂,直到听见许柯开门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他一只手里拎着行李箱,另一只手里还提着购物袋,童依没当回事儿,还是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直到厨房里飘出来阵阵诱人的香味,她才意识到,许柯好像在做饭。
她翘着一只脚,笨拙地汲上一只拖鞋,一蹦一跳地往厨房那边赶去,等跳到门口,才倚在旁边的门框上静静地看着他摆盘。
许柯听见响动,转过头来看到是她时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神色如常地问了句:“面煮多了,要不要一起吃?”
童依才不信他的鬼话,一个读书时连分数都能控制在自己想要的区间的学神,煮个面还不知道他一个人的饭量?
她弯着唇,开始摆起谱来:“仙女可不轻易食人间烟火哦!”
“哦,”许柯淡淡地应了一声,哪怕身处庖厨,刻进骨子里的风光霁月也未减半分,清冷无暇的模样和童依记忆里无二。他擦干净手,自顾自地端了两碗面条放到餐桌上,声音平稳清淡,“也不知道刚刚下了飞机就喊饿的人是谁。”
童依脸上的笑容依旧,心下却开始思考自己什么时候跟他喊过饿。
随着瓷制碗碟与大理石餐桌接触的声音响起,童依嘴角的笑容一滞,她好像……只在宽慰苏晚桐时胡随口诌过一句“能蹦能跳,甚至还有点饿”。
她的眸色微微动了动,有些不知所措地抬眼,许柯摆放筷子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他的眉梢微挑,神色如往常一般平和,淡漠的眸里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脸上也是波澜不惊的清冷。
童依的心底泛起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信口开河一句玩笑话,他竟然当了真,还亲手下厨给自己煮了面。
她又去看两个摆盘精致的碗里,筋道的面条看样子应该是过了凉水,几粒葱花浮在汤面,顶上还窝了一只荷包蛋,软软的样子也是自己之前最喜欢的溏心蛋。
“真不吃?”许柯见人愣在原地,又挑着眉去问她,声音仍是清冷到不染纤尘,童依眨着眼睛,眸里有几分错愕,又有些惘然。
她好像,看见了曾经那个皓如朗月的少年。
口是心非
童依垂了垂眸,轻轻地开口:“吃。”
她站直身子,因为一只脚不能着地而踉跄了半步,许柯伸手去扶,童依就直接抱住了他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许柯不明所以,他低下头去看,却发现小姑娘的情绪似乎又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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