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忍,她咬咬牙,终于抬手拽住他的衣角。
本来已经了解完手上案件情况、正打算回律所的男人眉梢微挑,他盯着童依因用力而泛白的指尖,似乎在等着什么。
她认命地眨眼,声音小到几乎没有:“帮我!”
听到想要的答案,他向来清冷寡欲的眸里终于有了起伏,许柯放下手里的公文包,声音却还是淡漠疏离:“跟我谈吧。”
“我是律师,”他看了一眼童依,“也是她的丈夫。”
都是出来玩的,威廉没有继续死缠烂打,道歉之后苏晚桐也不想再追究。他们从派出所里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夏日的风里夹杂着凉意,童依缩着脖子,肩膀上却突然多了件绛蓝色的西装。
檀香木与雪松交织,融合了清新的柑橘调,童依愣了愣神,熟悉的味道唤醒了她那两个月里所有疯狂的记忆。
脑海中有画面一闪而过,两个人牵手,捏脸,亲吻,少女得逞地看着少年耳朵染上粉色,红到几乎滴血。
“自己的地盘也能被人砸场子,”许柯挑着眉打开车门,“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
“承蒙许律关照,这不是没砸成?”童依递上一个笑脸,拉上闺蜜在后排落座。
她垂下眸,到了苏晚桐家就要开溜,但手才碰到车门便被冷冷叫住:“现在才想起来要跑?”
许柯的目光落在后视镜,眼里看不出喜怒,短暂的沉默后,他从匣子里翻出今天上午刚到手的红本,扔给了后座的童依。
先发制人永远是她的必杀技:“可今晚我约了别人,总要有先来后到吧?”
“先来后到?”许柯将车门落了锁,她向来知道怎么最能激怒自己,不过这次,他才不要当猎物,“那我插个队。”
大尾巴狼
童依再也说不下去,索性直接躺在后座装睡,停车时都还没醒。
她的手机扔在旁边,一路上震动不停,许柯只一低头便能看见许多个对话框在闪烁。
“依依,给你留了杯野格在吧台,记得来喝。”
“姐姐,今晚在酒吧没看见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许柯越看脸越黑,眼底一片猩红。
“还想看就自己打开,”童依伸了个懒腰,大方地把手机推倒他手边,“密码没换哦。”
你不在的五年我身边依旧热闹非凡,许柯,在我这里,你是永远的输家。
他移开眼,声音生硬:“挺好。”
这是间复式公寓,黑白灰的装修简单干净,许柯在玄关翻出串备用钥匙:“公寓,车库,储藏室。”
童依本能地后退:“给我干嘛?”
“需要我列举一下婚后你合法享有的权利吗?”许柯的眼神幽暗,好像下一秒就能把人吞下去,“许太太?”
向来落子无悔的她突然害怕了起来:“我现在离婚来得及吗?”
“理由呢?”许柯并不意外,“说来听听,我或许会答应。”
童依张张嘴,她该怎么说?因为赌气想要把他拉下神坛,没想到把自己搭了进去?
“说不出来,就听我说。”许柯在沙发落座,声音清清冷冷,“婚姻不在我人生规划,我猜你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不如互相帮个忙。”
她眨眨眼:“我以为……”
“你以为我对你余情未了念念不忘,想和你再续前缘,又一次心甘情愿成为你鱼塘里的鱼?别做梦了,同一个人身上,我不会跌倒两次。”
被戳破心思的人动作微滞,不会跌倒两次?童依不信,她不仅要让他跌,还要让他不舍得起,最好是复合,他提,然后她拒绝。
海后的基本修养之一,要学会适当示弱:“我低血糖,难受。”
她口红早就抹得一干二净,脸上也没什么气色,许柯还是没能狠心到冷眼旁观,起身去厨房端了碗红糖水。
童依轻抿一口,却苦着小脸皱眉:“不甜!”
许柯疑惑地去尝:“甜的。”
“啧,”童依就着他的手喝去喝,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果然是你尝过的比较甜。”
她勾住许柯脖子,两人鼻尖贴得极近,她甚至能清晰听到越来越急促的呼吸,气氛旖旎,暧昧到了极点。
“我说过,同一个人身上,我不会跌倒两次。”许柯的食指点在童依即将要亲下来的唇上,他眸里依旧淡定,却添了几分欲望,如果不是灯光昏暗,童依大概能看到他红透的耳根。
“童依,这句话,我不用重复第三遍吧?”
不上钩?她心虚地摸摸鼻子,让禁欲者沉沦永远能勾起童依奇怪的胜负欲:“也行,那你今晚打算让我住哪里呢?毕竟我们孤男寡女……”
“你想多了。”许柯义正言辞地拒绝,“我睡书房,明天去北城出差,下个月回来,然后帮你搬家。”
童依笑了,搬家啊,他还真以为自己这样的海后会为一条鱼放弃整个鱼塘呢。
夜色正浓,外面疾风骤雨,好像是五年前的暑假,自己却被禁锢在现在的公寓,许柯红着眼把她压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问为什么要抛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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