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嚷嚷个没完,吵得人头疼。几次被警察劝道让她不要喊,好好说。
谢晋那边更是不承认往梁延商车上贴纸的事,还扬言让梁延商有本事去物业调监控。小区里的人都知道那个角落是个监控盲区,找了物业也没用。
梁延商寡淡地说:“调监控就不用了,直接看行车记录仪就行。”
谢晋脸色微变,梁延商一番操作过后,行车记录仪里的视频调了出来。谢晋妈妈一张大脸怼到玻璃前的画面拍得清清楚楚,贴也就算了,她还用指甲来来回回刮了好几下。怪不得刚才梁延商和警察都试了下,一点都撕不掉。
这视频拿在警察手里铁证如山,周围邻居都议论开了,原因是不止一家的车子被贴过这种难撕的胶贴。
小区车位有限,外来车辆临时在路边停一下,哪怕没堵着道,留了联系方式也会被贴。业主们一直以为是物业干的,为了这事还跑去物业吵了好几回。
梁延商这行车记录仪调出来后,所有人看谢晋家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加上谢晋妈平时在小区里就像社区警察一样,什么事都要管,好些人早看她不爽了。
人群中几个中年女人站出来质问谢晋妈,上次他儿子开车回来,玻璃上的纸是不是她贴的。
谢晋妈被众人质问,一时间哑口无言,只能连连否认。
但否认的了邻居,梁延商这辆车可是板上钉钉的证据,她抵赖不了。
梁延商配合态度积极,愿意主动道歉,只要撕掉贴纸,他不追究任何责任,并把车子挪走。
警察的处理结果也很明确,个人没有执法权,恶意造成别人驾驶视野遮挡的,自行清除贴纸,恢复原样。
尹澄下楼的时候,警察已经离开了,周围的邻居也陆续散开回家吃饭。
谢晋妈妈干的事,儿子留下来擦屁股。奈何那贴纸太难撕,谢晋拎了热水瓶下来泡了半天都撕不掉,只能拿刀片一点点刮,梁延商在一旁冷眼瞧着。
谢晋看见尹澄以为是听见动静下来找他的,他刚直起身子准备跟尹澄打个招呼,就见尹澄目不斜视地朝梁延商走去。
她停在梁延商身前低声道:“真有你的。”
谢晋见尹澄跟那个男人说话了,开口问了句:“你跟他认识啊?”
尹澄这才悠悠转过身来,故作惊讶道:“你怎么在这?”
谢晋丢下刀片,走了过来:“正好,你要是认识能不能跟这兄弟商量一下,我出钱车子开去修理厂弄,这东西实在撕不下来。”
尹澄瞥了眼梁延商,看向谢晋淡然道:“我说不上话,我跟他又不熟。”
谢晋只能继续拿起刀片刮,梁延商眼里闪过笑意抬起头问道:“你家住几楼?”
“上去看看吗?”
“好,我拿个东西。”
梁延商折返回尹澄的车中将袋子拎了出来,连同她的车钥匙一起递给她。
尹澄看见包装袋眼里就放光了,这是从前他们学校对面的青团糕,那时候晚自习饿的时候总会偷偷跑出去买,可管饱了。
但是毕业后尹澄就没再吃过了,前阵子听说变成了网红店,好多人排队去买。
尹澄问道:“你路过育中了?”
“特地绕过去的。”
谢晋抬起头来,看见不熟的两个人一起往尹澄家的楼栋走去。
他着急忙慌地喊了声:“尹澄,你带他去哪?”
尹澄回过头来对他说:“带他回家啊。”
“你不是跟他不熟吗?带他回家干嘛?”
尹澄:“带回家认识一下不就一回生二回熟了。”
梁延商还不忘提醒他:“玻璃别刮花了,弄好了我来挪车。”
谢晋隐忍着怒意就想拿刀片给面前的车门来一下,但这辆车的价值提醒着他要冷静。
有点折磨人。
踏入尹家大门,浓浓的书香气息便萦绕而来,胡桃木柜里摆满了各类书,很多都是早已绝版的古籍,被尹教授翻烂了也舍不得扔掉。墙上挂着一幅戴复古的词作《木兰花慢·莺啼啼不尽》,是尹教授早年间的书法作品,为了悼念亡妻挥墨而下。
那时候尹教授的字还苍劲连绵,随着年事渐高,眼睛大不如前,写出来的字到底差了点劲健透逸之姿。
前几年尹教授便又把从前的这幅字找了出来,托人装裱了一番挂在家中。
家里入眼之处没有任何娱乐性的东西,除了书还是书。再加上偏古典的中式家具,实木茶几和摆放整齐的茶盘,给人一种严谨厚重的观感。
梁延商立在客厅中间,环顾道:“你爸不在家?”
“出门买东西了。”
说罢见梁延商负手而立的样子,笑道:“你不自在吗?这又不是教导主任办公室,你随意点。”
“你家这氛围还真有点像教导主任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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