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从坡上下去了,三人又折返回道观。
侯师傅顺手塞了张符给胖驴友,“待会儿看到什么你别害怕,有我和老马在呢。”
瞥了眼捧着罗盘到处溜达的马师傅,胖驴友连连点头,“你们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侯师傅神色凝重:“不是我们,是楚师傅。”
在下山途中,楚逢月随口道:“你那个发小本事不小,还认识有钱人呢。”
“成亮啊?”成渝笑着摇头,“他每天在家游手好闲,不是在麻将馆打牌就是在家睡觉,可能是恰巧找到他了吧。”
“那他家条件应该不错吧?”即墨懒洋洋道:“虽然是辆入门级的宝马,也得四五十万呢。”
“啊?宝马?”成渝愣了,“没有吧,他家条件很一般啊,去年还想申请贫困户呢,不过被村上驳回了。”
“那怎么院子里有辆x3?”即墨似笑非笑,“还没上牌,应该是刚买的吧。”
“呃。”哪怕成渝再傻,现在也明白过来了,“那个有钱人是他带来村里的?”
“不仅如此,还给了不少好处费,你这个朋友挺有本事的啊。”
听完这些,成渝有些心不在焉。
成亮的心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活泛了?以前怎么没发现。
他觉得自己可能从来没真正了解过这个发小。
“那他身上那个穿青色长袍的,和马师傅他们一样是风水师吗?”
“也许,”楚逢月不置可否,忽然道:“他刚才说到八卦镜的事了,知道会影响他家的运势。”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成渝好半天才理解过来,他脸色煞白。
所以成亮明知道自己家门上的镜子也会影响到他家,但一直没有摘下来,而且让它堂而皇之的挂在那儿。
知道这一点,成渝有些想不通。
他自认和成亮关系很好,从小玩到大,以前回来也经常聚在一起打牌撸串,成亮也说过自己是他最好的兄弟。
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这一路上成渝陷入沉默,发现兄弟的真面目后他有些接受不了。
楚逢月瞥了眼他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太重情义的人往往容易被伤害,这还只是玩得好的兄弟,如果知道他亲弟弟和老婆之间的事后,还能缓的过来吗?
上山难,下山易,一个多小时就回到了山脚的村庄。
各家各户的烟囱都冒起了炊烟,现在已经到了饭点了。
成渝扯出一抹笑:“我们也回去吃饭吧,我爸说他要做酱牛肉,我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楚逢月点点头,见即墨望着山上,她催促:“愣着干嘛,走啊。”
“来了。”年轻男人不紧不慢跟在她后面,“他们一时半会儿下不来,我们先吃吧,到时候给他们打包放到车上。”
“都可以,”成渝心里有点乱,随便点点头,“我听你们的。”
回到成家已经是十一点半了,成父和成母都在厨房忙,冯茹带着圆圆在客厅看电视,成绪也在厨房打下手。
见他们回来了,圆圆一路小跑过来,“爸爸抱!”
成渝这才回神,一把将女儿抱起,用胡子蹭她小脸:“这才多久没见就想爸爸了?”
“想!”圆圆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成亮带给他的烦恼顿时烟消云散。
见即墨一脸羡慕嫉妒,楚逢月调侃道:“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小孩子。”
很多时候她觉得这位大巫师自己都有点小孩子心性,特别是打游戏的时候。
“看别人家的孩子都觉得可爱。”即墨笑嘻嘻回道。
楚逢月笑着摇头,她去卫生间洗手,出来时说:“你的孩子出生后应该比王室的待遇还高吧,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差不多。”即墨看到冯茹坐在沙发上,他没有去那边,随便找了条椅子坐着,姿态松松垮垮的,回想道:“跟普通小孩子没两样的,也和那些王室的小孩子还有富豪的孩子打架。”
楚逢月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等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刚开始下手都挺狠,后来回去被家里揍了一顿,然后押来大巫师府跟我道歉。”即墨轻声笑道:“后来再见我只能行礼或者跪着。”
也没有人再敢和他打架,当然,也不敢和他亲近。
说话都是毕恭毕敬的。
楚逢月拉了条椅子坐在他旁边,随口道:“那就是没朋友咯。”
“差不多吧。”即墨无所谓道:“我父亲说没朋友没关系,反正他也没有,我祖父也没有,我家祖祖辈辈都没有。”
“……”楚逢月嘴角一抽,“你父亲看得挺通透的。”
“是啊。”即墨思绪飘远,“就是我母亲有点想不开。”
楚逢月还没听他说过自己的母亲,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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