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栋房子最多就两三年。
瘦驴友摘下口罩:“你家被别人占了。”
“我操他妈!”胖驴友这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扔下手里的东西,直接冲上去拍门——
“哪个狗日的住在里面,给我滚出来!”
现在才刚过五点,村里的鸡才开始打鸣,听到有人拍门,楼上住的夫妇骂骂咧咧穿上鞋子,下来开门——
“来了来了,谁啊大早上的在这叫唤……”
打开门,借着晨光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后,夫妻中的男人哑火了。
他仔细打量,不确定问:“二堂弟?”
胖驴友没认出来他是哪根葱,冷笑道:“别跟我瞎攀亲戚,这房子谁让你占的?信不信我去村上告你!”
一看就知道,原先的房子已经被人推了,在之前的地基上又建了新房。
兰琳的瞌睡已经被他的大嗓门吼没了,干脆放眼打量起眼前的房子来。
可越看越觉得奇怪,她瞄了眼楚逢月,小声道:“楚师傅,这块地并不是什么风水福祉,怎么会有点惦记这里?”
楚逢月也摇头:“别说风水福祉了,这里根本不适合建宅。”
而胖驴友还在和男人掰扯,最后还是他二大爷来了才搞清楚——
“胖墩啊,你爸以前出去的时候跟我说,房子交给我照料,这老房子前几年就要垮了,如果不重建就会被村上收回去。”
二大爷披着外套,被早上的冷风吹得一哆嗦,搓着手:“都是自家人,我还能哄你不成?进来说进来说。”
他是真没想到这胖墩还会回来,给孙子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泡几杯热茶。
胖驴友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但还是招呼楚逢月她们先进去坐。
现在这个季节外面更深露重的,容易感冒。
楚逢月拎着东西跨进大门,脚步落下后停滞片刻,又继续若无其事往里走。
肥羊,宰我!
胖驴友的堂哥从厨房里端来两杯热茶,又折返回去再拿一次。
堂嫂惊疑不定看着眼前几个人,心里带着疑问。
怎么回事啊这?咋开口闭口就说房子是他家的?
堂哥朝她摇摇头,示意不要说话。
二大爷招呼几人坐下,仔细打量胖驴友,感慨道:“胖墩儿啊,你爸带你去城里的时候你才十一二岁吧?初中都没读完。模样倒是没怎么变,还是这么虎头虎脑的。”
听他拉关系套近乎,胖驴友皮笑肉不笑:“二大爷,我是不想让邻居看笑话才关起门来跟你说话,这房子是太爷爷分给我家的,土地证写着呢,谁允许你们把我家的老房子推了盖新的?”
“你们家搬去城里二十多年了,一直没信儿,我也写过信去问你爸,可他一直没回我。”二大爷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叹气道:“现在的政策你们不知道嘞,你们家的户口迁去城里了,老房子如果塌了村上就要回收。”
“你爸去城里之前跟我说过,这房子交给我照看,我瞅着你们可能是在城里扎根了,这房子也不稀得要,倒了怪可惜的。”
“我那老房子给你大堂哥了,你二堂哥前几年娶媳妇儿没地建房子,所以……”二大爷抠着手指甲,拘谨道:“我本来想给你去个信儿,可你爸妈的丧事你都没回来办。”
“那也不能一句招呼都不打就占了我家的地!”胖驴友怒目道:“你这已经是明抢了!”
他爸妈去世后直接埋在城里公墓,也没有回来办过事,算起来是有二十多年没回来过。
眼前这二大爷看着看着,就把房子看成自己的了,想着他们反正不会回来了。
说去信……骗谁呢!
这么多年,他从来就没接到过一封信,以前他爸妈在的时候也没接过老家的来信。
“乔豹!你怎么和长辈说话呢!”二堂哥不乐意了,“我们家给你家看了这多年的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真是白眼狼!”
“是,现在房子都被你家看没了。”胖驴友被他的无耻气笑了,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房子要么你自己推了,要么我喊挖机来,选一个吧。”
他可不是随便吓唬两句就会夹着尾巴走人的,不然也不能在盗猎公司干了这么多年,要真是吃素的,现在蹲局子的就不是他老大,而是他自己了。
二大爷搓着脸,一直唉声叹气:“胖墩儿,你这是干啥啊!这不是伤了一家人的和气吗。”
“你们当初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胖驴友冷笑,摸出手机:“正好天亮了,从镇上叫个挖机过来也用不了多久。”
二大爷和孙子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堂哥狠下心来,咬牙切齿道:“你不就是回来要钱的吗?我给你八千就当买地了!”
胖驴友是真的气笑了,这是当打发叫花子呢?
楚逢月一直没说话,捧着茶杯暖手,坐在一边看他和堂哥吵架。
兰琳悄悄凑近,小声道:“楚师傅,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宅子不对劲啊?”
从进门的时候她就感觉气场紊乱,而且落脚的时候隐隐有一股排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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