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年有些自责,他全都记下。
过了大概五分钟,沈颂彻底的消停了下来,原本痛苦的神色逐渐舒缓,面色也从惨白恢复红润。
“楚老师,阿颂他还没醒……”
“没事,睡着了,折腾了这么久太累了。”楚逢月随意看了一眼,随手把碗放到一边,拍拍手上的灰,“走了小诩,我们也回去睡觉。”
时诩“啊”了一声,呆愣愣地跟在她后面,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一眼。
沈斯年注意力全部在弟弟身上,和楚逢月他们说了声谢谢就去打水给沈颂擦脸,时诩挺能理解他现在的状态的。
估计是还处于震惊和麻木当中,没有回神。
这种世界观受到冲击的事,沈斯年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半天没反应过来很正常。
「咦?刚才沈影帝和时诩好像在找什么,过了一会儿沈颂就没哭了哎。」
「是什么玩具掉了吧?拿的什么没看清,跑太快了……」
「该说不说,田野的装备比起荒野求生真是差太远了啊,人家那可是高清夜视的,一只蚂蚁都能看得到。」
「楼上也不看看荒野背后的金主爸爸是谁哦,人家自己的科技公司,提供起来很方便啦,不像田野,还得求爷爷告奶奶(狗头)」
回了竹屋,楚逢月去倒了杯水喝,这是之前烧的开水,因为是井水,带着淡淡的甜味。
时诩也喝了两碗,然后也不回自己的房间了,他坐在楚逢月房门口,可怜兮兮地问——
“楚姐姐,你今晚睡觉可以不关灯不关门吗?我就坐在门口。”他实在是很怕啊,特别是刚才经历过沈颂那件事。
得知屋后有一片坟地,他心情都不好了,幸亏之前已经上完了厕所,不然估计只能憋到天亮。
“随便你啊。”楚逢月嘲笑他:“之前在野外不是睡得挺香吗?现在呆屋子里还害怕,什么毛病啊。”
“野外也没有这些东西啊!”时诩脱口而出后,外面又是一阵风刮过,因为栽了竹子,风一吹哗啦啦作响。
猪也不叫了,蝉声也停歇了,时诩现在神经紧绷,草木皆兵。
“姐qaq”他几乎要哭出来。
现在甚至已经开始羡慕沈斯年他们的烂房子了,两个床都挨在一起,晚上身边有人就不会有那么害怕。
楚逢月不再逗他,叹了口气:“你把被褥拿过来睡这边吧,”她指了指另一边竹墙那儿:“不过在早上来摄像机之前要搬回去。”
“谢谢姐!我就知道你最爱我啦!我懂,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时诩麻溜从门口起身,去把垫被床单被子这些全部抱过来。
楚逢月起身,把窗户给关了。
因为就是一墙之隔,所以他动作很快,熟练地铺着被子。
楚逢月看着他的动作,说:“不是给我添麻烦,我是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这么大的男孩子了,和一个成年女性住在一个屋子,别人会说闲话,而且之前网上就有照片传出来,你需要为你自己和你们时家考虑。”
“我没想这么多……”时诩呆愣愣看向她:“姐,我就是觉得害怕,有你在就不怕。”
“知道了知道了。”楚逢月嫌弃地摆手,“下次你想参加什么真人秀直接带洛观吧,有他在,别说害怕了,你会很兴奋的。”
“啊?”时诩傻乎乎点头:“好!”
楚逢月被他这憨憨的模样逗笑了,靠在墙上,捞过旁边的书看,显然还没有睡觉的意思。
时诩坐在软乎乎的垫被上,他缓了一会儿神,想到下面就是两头猪,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了?”楚逢月不明所以,从书里抬头看他。
“就是觉得挺有意思,没想到我有一天会和猪当邻居,”他补充道:“而且还是上下床。”
“……?”楚逢月十分无语,随后长叹道:“我也没想到啊!”
第二天一早,楚逢月一睁开眼,男孩早就已经把被褥都抱走了。
外面有声音,听起来像是沈斯年的。
她揉揉脖子,慢吞吞起床去洗漱。
“姐,你醒啦?”看来她起床了,坐在竹屋门口的时诩回头,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扬了扬手里的红薯:“你看这是什么!”
我是小孩子,不是小傻子!
早晨的风很清爽,东方逐渐升起太阳,像一颗鸡蛋黄。
楚逢月随口说:“土豆啊。”她去厨房打水,过了一会儿,拿了只牙刷和一瓢水出来。
“哪有这么大的土豆!”见她越过自己,蹲在走廊边边,时诩撇嘴:“这明明就是红薯嘛。”
「楚姐:看不清的一律当成土豆(狗头)」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