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眯着眼余光瞧见那破烂不堪的老牛棚,意识到他人生不同,不等陆让开口就跳起来。
“吃饱喝足,我要开始干活,先走啦。”她伸手接餐包,拉了一下没拉动。
陆让还拽着包带,“下午不挖草药吗?”
“挖。”辛甜扯了扯包,示意他放手。
“我陪你一起,十灌药膏费不少草药,多个人快一些。”陆让反手抢过篮筐,学她不给机会拒绝,“感谢你中午请我吃饭。”
“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
辛甜捏着餐包,可耻地点了头。
于是她下午得了个免费的白工……呸,是帮手。
两人一起,连着往家里送了三趟草药,总算凑齐了要用的药材,陆让还贴心地帮忙处理好。
他说:“爷爷之前帮队部炮制药材我都帮不上忙,我学学下次也能帮爷爷。”
于是,拉一车面煤回来的林雪柔,透过打开的院门率先瞧见满院子晒的草药,一地挑出来的野草中,蹲着她小女儿和一位陌生青年。
突然,她想到进大队时,队长媳妇瞧见她时说得那些话。
“甜甜大了,有些事你得提前跟她说,提防些往跟前凑的男孩。”
“你们当父母的也上点心,蜜蜜那事算是提个醒。”
节庆上的事,表演队回来后就传开了。
表面上都说是钱家认错人,可辛蜜什么人?那是交朋友都得看你家境如何的人,婚事没成指不定是看上更好的。
生产队的人都心里门清,不过是最近这段时间,辛家和生产队的关系有所缓和,大家没再拿事当辛继荣夫妻的面说。
队长媳妇喜欢辛甜,说的也就多了。
林雪柔听完就紧张起来,她以为林家那些脏的臭的又沾上来。
节庆那天,她把林德华丢在电机厂外头没管,被晒的整个人都脱了层皮,林母还来闹过。
正赶上家里没人,她堵门口骂骂咧咧半天没等到人,最后被看见的丧辉给吓跑。
现在见到家里一片安静,悬着的心才放下,吁的一声拉住骡子。
辛甜听到动静已经跑出来,“妈妈!我锅定下来啦,三天后去拿。”
眼角瞅着车上黑漆漆一堆小山似的面煤,“碎成这样怎么烧呀。”
林雪柔跳下车,“我跟煤场学了怎么做煤球,还买了个模子。”
她从车上拿出工具,细长的底下围着圆筒,压片上戳孔小棍分布均匀。
辛甜想拿来看看,被妈妈拦住,“脏,再摸一手黑,你们这是在干吗?”她打量着陌生青年,第一次见。
“在晒草药打算熬药膏。”她把铁匠要药膏换锅的事说一遍,最后才介绍,“陆让在帮我。”
陆让?
林雪柔松下一口气。
戏折子里没出现过这个名字,那该没事,不知道是生产队谁家孩子。
队长媳妇指的是不是这个?
林雪柔面上不显,笑着道谢,“晚上留家里吃饭吧。”
陆让婉拒,“要回家陪爷爷。”
林雪柔没再坚持,一扭头,发现小女儿凑在面煤跟前一脸好奇,“这要怎么做?”
“添泥加水压成球。”
“?”
辛甜觉得好简单,她能行。
林雪柔说:“你看着车,我先去找找哪能挖到泥,到时候再把车赶过去。”
要趁着生产队其他人还没下工,不然个个都好奇的上前来看两眼,问两句,也不用做事了。
陆让询问,“有说用什么泥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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