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玉佩。”
“……”
辛甜叹口气将草塞进他手里,才摘下小背篓,等目光探进去看清情况,动作僵硬住。
筐底,圆形玉佩裂成太极形状的两半,红绳就此脱落,孤零零地悬挂在锄头上。
完了!
陆让察觉到什么,强势地抓住背篓拉到面前,看清全貌,眼前有一瞬间漆黑。
辛甜感觉山脚的风吹起人来,阴冷阴冷的。
她眼睁睁看着陆让捡起玉佩,仔细地拼接。
辛甜有点心虚,“裂了。”
好像是撞到她手锄上才断的。
“那个,要不要我拿回家用鞋胶帮你黏上?”
陆让缠红绳的手顿住,随即凌乱地将玉佩塞进口袋,“不用。”
辛甜又想到什么,“不然我带回家让我爸看看能不能修,他很厉害的,什么都会。”
陆让弯腰捡起掉落的钱,装好,才去扶倒地的芦苇墙。
辛甜瞧见,放下小背篓上前帮忙扶了扶,“你是不是还怀疑我爸爸和刚刚抢你东西的人是一伙呀,真的是误会,我爸爸是好人。”
好人?
陆让想起无意见过几面的辛继荣。
偷鸡摸狗的叫好人?还是调戏妇女的叫好人?
陆让讥笑一声,继续默不作声。
倒是牛棚内有个躲着的老人小心翼翼地询问,“你爸爸,是哪一位?真的会修玉佩吗?”
虽然他们躲在里面没出去,可外面的动静都听着呢。
辛甜见有人搭话,来了精神,“我爸爸是辛继荣,经常帮生产队修修补补的。”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辛甜觉得周遭更安静,衬得附近鸟叫声越发清脆嘹亮。
她看向牛棚里,依旧保持着瑟缩姿势的几位老人。
“怎么了吗?”
老人声音更小了,“陆让,你快把钱给她。”
辛甜:“?”
她想老人怕是被二虎吓很了。
再联想,陆让刚刚被抢了东西,肯定正生气呢,她说什么都是徒劳。
辛甜默默帮忙立起芦苇墙,才走到路边拎起小背篓。
离开前,想了想还是多叮嘱一句。
“你记得处理伤口。”
陆让抬起头,盯着瘦弱的身影消失在林间。
当下,手无意识地收合,攥紧。
一直没丢的小草扎被收拢在掌心。
哥哥回来了
辛甜耽搁了些时间,上山后天已经大亮。
挖够了给爸爸熬膏的草药,余光瞧见连片生长的仙鹤草后,想起毛叔说过,这草切碎敷在伤口上可以止血。
想到陆让满脸的血和伤,又割下不少仙鹤草,才背着满满的背篓下山。
经过老牛棚,芦苇墙虚虚遮住棚内情况,里面安安静静的好像没人,
辛甜看日头,估摸着人是去上工了。
陆让其实不算和平大队的人。
听说户口挂在县城,吃的是商品粮,家里人还会时不时寄钱过来。
他上工,完全是帮他爷爷分担。
按理劳动改造不应该别人帮忙,奈何生产任务重,生产队长每次看老弱病残干活无法保质保量就烦躁,有陆让这个小年轻愿意出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辛甜原想把草药直接放在牛棚,又怕陆让不会用,最后还是带回家。
早饭是妈妈做的,夹生的杂粮粥,一看就是大火烧太猛,水开了杂粮没熟透。
“妈,你去问问爸是在屋里吃,还是出来院子里吃。”
“惯得他。”林雪柔念叨完,还是起身朝西间儿子那屋走去。
辛甜趁空又往灶底添了把细柴,盖锅再闷一会。等到杂粮翻开花,粥也粘稠几分,才开始装碗。
吃饭时,辛甜提及爸爸上工的事。
“昨天大队长来送布票,忘记跟他请假了。”
辛继荣开心道,“昨说过了,连带你停工的事我也提了一嘴,打今起就安心在家看书复习。”
“可以吗?”辛甜惊喜之后又忍不住操心,“可家里还欠着提留款,哥哥姐姐也还没回来。”
一家子,底工分都被扣的差不多了。
辛继荣:“……”
林雪柔说:“那也轮不到你挣分养家,你爸不行还有我呢。”
吃完饭辛甜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妈妈代替爸爸去上工了。
辛继荣虽然日常混,可好歹底工分是家里最高的那个。
辛甜最后也没停工。
她想到家里的情况,找到胖婶说想继续上工,做到开学前。
胖婶已经被生产队长支会过,这会见辛甜主动来找活干,心里面又攒了不少对辛继荣夫妻俩的嫌弃。
辛甜得了准话,干得十分起劲。
树底下捡着婶娘们收割的枝条,扎捆堆在路边,简单处理后都是编筐的材料。
胖婶最后跳下树,手里还攥着一大把柳叶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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