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强大的存在都难逃一死,所以才有一些愚昧之人妄图浸染神的领域。
“伊兰,妳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奥雅。”月女巫坏心眼地对着枯树低喃。
最后由月女巫拉弓射出火箭,丰裕的暖风轻吻火光,热烫如情人的吻,顷刻就将木船吞噬,连同女巫的遗体和礼物。
微风抚过无垠的荒野,细小的白花张开伞,飘逸纤细,零零落落浮沉在绿海之上,如无数此起彼落的思绪。
“打扰妳静思,女士。”
安柏回头,玛丽姑母一手捧着木盒,一手扶着拐杖,款款向她走来。
岁月没有给年老的绿仙女强大法力,却赐予她无比的睿智。安柏对她印象深刻,另外她也是阿梅丽的学生。
“阿梅丽女士想将这个交给妳。”
安柏接过木盒,揭缝看了一眼,随即拍地一声盖上。
“妳看过里面了?”
“没有,上面有强大的封印,我无法……”
安柏突然叉开话题:“神谕之树如何了?”
玛莉姑母有些摸不着头绪,但还是老老实实交代:“格格忒亚已经死了,荷黎女士正在挑选新的精灵之卵入住神树。”
“那就好了。”安柏轻快地说:“妳们尽快恢复神谕之树,不是还有些麝香姐妹会的疑犯还没受到审议吗?她们的罪孽没有伊兰那些人重,之后的蛹刑妳们就看着办吧,月女巫就不插手了。”
玛莉姑母就这样糊里胡涂地被安柏送走。
直至对方远去,月女巫才淡下笑容,她从木盒拿出一颗绿如翡翠的蛋,那东西宛如宝石,散泛着凡人难以注视的光彩,却又能隐约看到其中细小的脉动。
“阿梅丽,最后一点力量就用在这里吗?希望我能大发慈悲,助妳的精灵得到新生?”
安柏无奈又怜爱地……啪滋一声捏碎了那颗蛋。
她真心敬重阿梅丽,至于格格忒亚,还是死得干脆点吧,这就是她的慈悲。
绿色的汁液沾染手掌,女人一脸厌恶地用溪河洗手,一张模糊的倒影在肩上成形。
“安柏,妳得给我一个解释!”一条发辫锐利如鞭,柏莎怒气冲冲的看着安柏。
“妳要什么解释?”
“哼!”柏莎将银斧劈入溪石,战意蓬勃:“当然是妳的宝贝莳萝啊!”
“喔,那妳应该听清楚,她救了所有人,达到了所有小女巫毕生可能都无法到达的成就,柏莎,妳不敢感谢她吗?”
“感谢她?”柏莎冷笑:“我们都知道这些灾厄从何而来。我要的解释是从妳抱着那女孩踏入村中的第一天,高脚蜘蛛为她做的预言。”
安柏不说话,安静地看着她。
“黑影垄罩的少女跨海而来,在月光和大地的见证下,她将释放人间最大的灾难,十年前她從月光森林那只狼放出来就已经在实现预言了!现在,她所到之处都在掀起混乱!”
作者有话说:
聖誕快樂!!!!奶茶和姐姐买了一个超大娃娃屋给三岁的外甥女,是她一直想要的玩具,好期待她明天看到的表情喔!!!!
奶茶忘了说,换了新封面,自己用ai做的,大家请评价下,奶茶还想细修≈gt;
命运女巫
◎她正在编织自己的命运。◎
“命运并非一陈不变, 预言也并非不可改变”
老女巫拉纬引线,深色的布料浸染了午夜的黑,明亮如星的银梭在其间飞速游走, 无序的时空彷佛就在她捻拉推送间逐渐成形。
莳萝很想看清楚这位月女巫高薪聘来的高人,但一瞥见对方肩上狰狞的毛状物, 眼前就一片晕眩。
那是一只硕大的蜘蛛, 它正用八只毛茸茸的手脚, 细心地替女巫整理多余的丝线,真是一只不能以貌取虫的可靠小帮手,虽然蜘蛛好像不能被归类昆虫……
莳萝努力想秉弃偏见,发掘世界万物的优点,但一看到那只爬上爬下的蜘蛛,浑身就从指尖开始发麻, 更别说专心上课, 她死撑着没有当场晕倒还是为了顾全自家女士的颜面。
维拉妮卡和几个牙尖嘴利的表姊妹在后面虎视眈眈,就等着她体力不支,便要一哄而上把她给分食了。大大小小的事只要被维拉妮卡知道, 隔天就能会传遍整个米勒谷, 还会自动分裂成无数可唱可舞的版本,怕是明天安柏就可以听到莳萝与大女巫在课堂上黑魔法对决被打晕在地。
莳萝只能想着另一只毛茸茸的可爱生物。希望肉桂没在自己的窝里拉臭臭,她回去急需要吸它补血。
就在女孩分神的时候, 女巫手下的黑布已经截然不同, 金铜银三线描绘的星夜女神的神相栩栩如生──十二位光辉璀璨的星辰女神拥戴着一身漆黑的冥月女神,月明星稀的相反,蒙上黑纱的女神便是捉摸不透的命运本身, 黑暗中只有些微星光指点方向, 极少人能捕捉住其中的玄机奥妙。
“命运本身是有着繁迭花样的织布, 人类无法俯瞰全景理解其意,而预言本身则是编织的动作,借着编织出的纹路窥探未来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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