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是地底没有远处,也没有烟,因此他只能忧伤地蹲在角落里自闭,低头研究脚下泥土的纹路。
“剑主大人真是可怜呢。”素鸣剑在他识海里说道。
“也不算可怜吧。”陈观水叹气说道,“今日果,昨日因,该承受的早晚会来,不管你有没有做好准备。”
“那剑主大人觉得,徐师妹会原谅你吗?”素鸣剑无视了他的感慨,毕竟这事儿全是他自己搞出来的——与此相比,它还是更关心剑主大人的下场是什么,毕竟那和乐子的大小息息相关。
“不知道呢。”陈观水茫然说道。
从感情上说,徐应怜可能会原谅自己,因为毕竟曾经深爱过且现在还爱着;但若是从性格上来说,那么骄傲的凤凰仙子,怎么可能接受自家道侣有别的女人呢?
换句话说,就是完全看运气了。
陈观水正提心吊胆,忽然只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急忙回过头去,便看见徐应怜面无表情地过来了。
“咳,你……都知道了?”陈观水忐忑问道。
“嗯。”徐应怜点了点头,“你打算怎么死?”
“什么?”陈观水一时没有听清。
“要不你自尽吧。”徐应怜说,“我让你去投胎。”
“师妹你莫要开玩笑。”陈观水终于理解了对方意思,心惊胆战地说道,“这不是为了补天嘛……”
“补完天后再死也是可以的。”徐应怜淡淡说道。
她那出尘脱俗的绝美脸蛋上,此时已经只剩下刺骨的、冰冷的寒意,仿佛极北之地亘古不化的坚冰。
“补完天之后……”陈观水沉默片刻,小心翼翼问道,“师妹为何想要我死?”
“因为似师兄这等人渣,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只会拉低修士的平均道德底线。”徐应怜神情冷漠地答道,“虽然初衷是为了补天救世,但这种无耻行径,昆仑太清宗怎能容忍?天南徐家怎能容忍?还有……我,师兄觉得我要怎么容忍?”
说到后面,她终于按捺不住怒气,露出了择人而噬般的暴怒目光。
陈观水哑然无言,半晌才道:
“确实是我的不是,我……”
“师兄不必在这里向我认罪。”徐应怜收敛怒气,冷冷说道,“师兄辜负的人太多了,只来敷衍我有什么用?”
“若是师兄心里还有半点道德底线,那等补天结束后就去自尽,凭借那补天功德投个好胎,也算是功过相抵,还世间一片清白了。”
“嗯。”陈观水面如死灰,也不说话,只是转身默默离开。
他倒不是因为徐师妹说话太难听,而是对方摆出如此决绝的态度,让他知晓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了挽回师妹感情的机会。
徐应怜目送他萧索离去,随后转身回到内室,只听见坐在石床上的石琉璃,用似笑非笑的声线问道:
“这样表演也太过了吧?你就不怕他将这些话当真,然后狠心和你一刀两断?”
“我和师兄的感情最后如何,关你什么事?”徐应怜轻蔑问道。
“怎么不关我的事?”石琉璃也无所谓道,“我巴不得你们全和他切割关系呢……只是假的终归是假的,而且你演技太烂,让我看不下去。”
“顺带一提,便是你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也只不过是我玩剩下来的罢了。”
徐应怜用沉默回应,半晌才冷笑说道:
“想不到堂堂蓬莱洞幽,骨子里却是这等刻薄下作的女人。”
“我从来也没标榜过自己有多高尚。”石琉璃冷冷说道,“更何况涉及感情,但凡有一分能将情敌挤兑走的可能,谁又不是自私的呢?”
“琼英道友,你还有什么花招,就尽管使出来,让我开开眼界。”
昆仑镜挂着尴尬笑容,在旁边看这两个女人针锋相对,互相挤兑,心里不由得为陈观水捏了把汗。
他总是能把仇恨吸引到自己身上
曾经的我,心心念念想着找到师兄,要让他亲口告诉自己叛门原因。
如今师兄终于是找到了,也将来龙去脉都告诉了自己,本来应该是双倍的快乐才对,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那些女人可不可以死一下啊!
公允地说,这件事情也怪不得她们,毕竟是师兄扮演内奸在先。谁知道清衡、景云的背后乃是长庚,在昆仑已经有了道侣呢?
要怪,只能怪师兄这个混蛋,在蜀山、蓬莱没有守住底线……只是木已成舟,没法时间倒流回去阻止师兄,但若是这些女人全部死掉,问题就直接消失了。
徐应怜的心中翻来覆去转着这些魔怔般的念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不行,若真这样做了,和那滥杀无辜的魔道又有何异?
将杂念全部抛诸脑后,徐应怜回到内厅,便看见陈观水正在和昆仑镜商量:
“这补天石碎片,乃是我见过的最为稳定的材质,便是以地火热力进行持续不断地加热,融化的迹象也非常缓慢。”
“目前从结构上看,这玩意内部并没有什么符文或者法阵,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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