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我们?龙狐也不是什么笨蛋狐狸,只是刚才心急乱了方寸,如今龙陇这么一提醒,立刻便反应过来。
这包衣奴虽然性情暴虐,以欺凌弱小为乐,却也有属于小人物独有的狡诈。
此处坊市接近青丘山,而对方即便依附白虎,对于真正的天狐贵女确实不敢招惹的。
言语上挑衅,却始终没有动手,就是在诈龙狐是否为天狐一族的贵女。
若只是地位低下的普通族人,那么即便欺凌取乐,事后再一走了之,天狐一族难道会为了个普通族人,跑到白虎一族那边要人不成?
便是真的要人,白虎一族也不肯答应!
但若是什么族长、长老的后辈亲属,到时候人家长辈以私怨名义上门,白虎一族没有感到尊严被冒犯,自然也不会为了一个家奴而推三阻四。
想到这里,龙狐已经洞悉对方心理,便立刻变出倨傲无礼的姿态,冷笑说道:
“你是哪里来的家奴?我的事情,你也敢多嘴?”
龙陇配合地抓过其中一个小弟的衣襟,直接给对方来了一记大耳瓜子。
他如今已是洞元境界,虽然手里收着力道,还是将对方打了个牙落嘴肿,踉跄地摔倒在地,连声痛呼起来。
包衣奴被骂做“家奴”,小弟又被当场殴打,脸色已是又青又白,沉怒不已。
但正因为如此,他反而又有些摸不准对方的身份——主要是此处离青丘山实在太近!
万一真是什么天狐贵女,呼喊叫出一堆太子爷来,他这个家奴还真不够人家拆骨敲髓解气的。
想到这里,包衣奴便一声不吭地后退,带着小弟们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龙狐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笑着和龙陇问道:
“怎么样?我装得像不像?”
“什么叫装啊?”龙陇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本来就是贵女。若是对方没有露怯走人,我就要搬出胡璃长老的名号了。”
“也对哦。”龙狐便点了点头,“我忘了小姨了。”
这也能忘?看来真是不太亲了。
龙陇为大狐狸默哀片刻,便又跟着龙狐继续逛街起来。
却说那包衣奴带着小弟狼狈而逃,心里也是火气炽烈,不爽到了极点。
一般来说,狐族贵女是不屑和外族人一起厮混的,更不用说鼬族的血脉位阶多半不高,连收作家奴都嫌不配,所以他才下意识以为,对方只是天狐一族的普通族人。
谁能想到,对方居然能真的拿出颐指气使的派头来,足见其背后身份地位不低……
嗯?
包衣奴突然又想起来:那狐女刚打照面的时候,却是眉头紧锁,彷徨不安的。
过了片刻,才突然发作起来,将自己和小弟们一顿训斥。
若是贵女出身,使唤辱骂人惯了的,那先前的犹豫又是怎么回事?
思及至此,包衣奴也终于“恍然大悟”:
糟糕,被对方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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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皇界有句老话,叫做“自古狐女本多情”。
表现在青丘山这边,就是山下坊市里的游客行人,几乎都是成双成对,少有形单影只的人。
只是大部分的狐女,都是跟着同族的狐郎相伴而行——当然,偶尔也有几个狐女围着一个狐郎的,显然天狐一族的雌性远远多于雄性,因此才有阴盛阳衰之兆。
“你看这个珠钗怎么样?”龙狐拾起一柄翠玉珠钗,上面有着白色的兰花状流苏。
“好看。”龙陇不假思索地道,“狐你的气质本来就是甜美为主,配上这淡雅轻新的花钗,整个人的魅力就会显得很有层次——乍看之下是甜美可爱,但细看就有女子知性秀美的气质了。”
龙狐听得喜不自胜,耳朵转动,尾巴也忍不住摇了起来。
然而转念一想,龙陇为什么会说得这么熟练?他是不是和许多别的女人说过类似的话?
这样向着,又稍微有些气闷,连坊市也不想再逛下去了。
龙陇陪着龙狐离开坊市,往青丘山方向走去。
还未抵达天狐族地,只见包衣奴突然从前方拦路而来,旁边依旧是几个小弟。
“兀那贼子!”包衣奴豹眼圆睁,做大喝状,“竟敢冒充狐族贵女,该当何罪?”
不是,你一只豹妖,整天追着我们算怎么回事?
龙陇略微有些烦躁,又听他扯这“冒充贵女”的虎皮,顿时又被逗乐了。
就算是我们冒充狐女好了,关你这头豹子什么事?便是要找个挑衅的理由,也不是这么找的。
他本想抬出胡璃的名号来,将对方直接吓退,但转念一想左右四周无人,不如在此直接将对方灭口算了,省得后面再生事端。
和龙狐对了个眼神,龙陇便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待如何?”
包衣奴闻言一怔,心里顿时感觉有些不对。
若对方真是冒充贵女,此时骤然被我揭穿,应该仓皇不安才对,为何对方会如此有恃无恐?
但想到先前龙狐流露出来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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