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珠箭!
齐射!
客席上一阵赞叹。如此绝技,这两人的箭术,随便拿一个出来都是万中无一,堪称当世英杰。
两人发出去的箭支在空中你追我赶,一会儿阿鹿打落江越的箭,一会儿江越劈开阿鹿的箭。发完一箭,立刻就是下一箭,弄得侍者递箭都来不及,一阵手忙脚乱。
“嗖嗖——”
“啪嗒!啪!”
各种声音不绝于耳,战况眼花缭乱,只一会儿,地上便堆了众多箭支。二人你来我往,谁都不愿意退缩。
一阵乱战,顶端的红绸终于断裂,恰巧一阵风来,轻飘飘飞了起来。
江越一看,立刻将弓一甩,向红绸疾跃而去。
阿鹿反应不比他慢,脚尖一点,跟着冲出。
红绸飘飘扬扬,当它落下的时候,江越与阿鹿同时赶到,两人伸手一扯,各自拉住了一端,形成对峙之势。
江越站稳脚跟,脸上笑着,眼神却像刀一般盯着阿鹿,沉声道:“凉王殿下好身手。”
“江将军也不差啊!”阿鹿同样微笑着,少年意气风发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江越不得不承认他低估了凉王。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有凉王这份气度。这不由让他想到徐吟,这些少年老成的果然都一样讨厌!
两人都知道对方不可能放弃,对了个眼神后,心照不宣齐齐出手。
眼看他们打成一团,客席上有人困惑地问:“这这也行?”
“规矩是谁拿到红绸谁就赢,没说一定要用箭射下来吧?”旁边有人回答。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园子里,两人越打越激烈,万幸没有动用兵器,不然看着要见血的样子。
楚九赵六见状,暗暗在心里庆幸。幸好他们选择了文斗,要是打赢了还好,当着这么多人面打输了可太丢面子了。
——话说回来,这门婚事未免竞争太激烈了,瞧两人的架势,不打趴下一个怕是收不了手。
另一边,江越屈指成爪,扣向阿鹿的肩膀。阿鹿急忙一耸,虽然没叫他扣住,袖子却叫江越抓了去,“嗤啦”一声,绣着繁复图纹的王袍叫他扯去了一截。
一旁的凉王侍卫脱口喊道:“大王!”
阿鹿目光冷了下来。他身为大凉之主,当众让人扯去王袍,无疑被冒犯了威仪。若是吃了这个亏,他还怎么统领部族?
再出手,阿鹿便带了几分狠劲,江越只觉得腰上一松,竟是束腰上的玉佩掉了下来。
他面色沉下,自己要是忍了,那这趟来南源岂不是白费功夫?
如此想着,他一句话也不说,抬腿踢了过去。
二人再次战成一团。
打着打着,宾客们感觉不对了。
江越一拳击去,也不知道擦到了什么,阿鹿的手臂竟然出现了一条血迹。
阿鹿也不示弱,返身一脚,江越摔落在地,脸颊擦了一道。
“见血了!”
“这不太好吧?”
一家有女百家求,各家争相提亲是美事,但要是为了争婚而见血,那就不好听了。
可江越和阿鹿打上了头,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
“大哥!”徐安忍不住向兄长请示。
如果他们在南源受了伤,徐家就要被人说闲话了,连带的徐吟的名声也会遭殃——亲事还没定呢,就惹得几家公子为她见血,这是什么样的祸水?世人对女子向来苛刻,不管事情经过如何,这罪名终究要安在她头上。
徐焕眉头微拧,也在思索这件事。江越就是个来捣乱的,巴不得闹出事来,阿鹿却是来帮忙的,要是让他吃了亏,那太对不起人家了——罢了,先分开再说,不能真叫阿鹿出事。
他刚要吩咐侍从,耳边忽然传来徐安一声惊呼:“阿吟!”随后席上骚动起来,客人们纷纷伸长脖子往外头看去,有人瞪眼,有人掩嘴。
徐焕怔了怔,抬眼望去,就见园子角落的假山上,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她身上穿的是裙装,袖子却随意缚起,手上握着一色的牛角弓,此时张弓搭箭,“嗖”一声向混战中的两人射去。
席上响起一阵惊喊,楚九赵六二人更是目瞪口呆。
“这这是徐三小姐?”
虽然隔得远,但仍能窥见少女窈窕的姿态,还有那半边侧脸,即使未见全面,也称得上倾城容色。
她怎么突然出现了?今日要议的是她的亲事,似乎不好亲自出现吧?
不过,这位徐三小姐本就不是寻常人,连刺杀吴子敬都敢,做出这样的事,好像也不稀奇?
两位公子心绪复杂,一时觉得求亲没求错,一时又忧心娶了这样的夫人以后还了得?
且不管他们怎么想,徐吟手中的箭已经发了出去。
她臂力足,又有准头,打得眼红的两个人听得远处传来“咻”的破空声,警觉心起,扭头看去。
瞧见凌厉的箭支,两人都是一惊,迫不得已分开,各自闪退。
“噗!”那支同样使了竹制箭头的箭支扎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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