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
“他自称龙镶卫郎将,京城来的?”
“郎将一般是虚衔,他不一定从京城来的。不过龙镶卫是陛下的亲卫禁军,能以此为虚衔,身份必定不凡。”
“哇!这样的人来给三小姐庆生,真是好大的牌面……”
窃窃私语传入耳,江越冷漠以对。
接到姜先生的信时,他嗤之以鼻。徐三,要不是她运气好,赶在他们进京之日离开,他定然顺手将她了结。姜先生竟然叫他去南源求亲,还是跟端王抢人,简直脑壳坏了。
然而都督却觉得是个好主意,催着他来了。
江越想都督的原话:“如今形势巨变,徐氏的地位今非昔比。南源与东江这门亲事结下,各方必定对徐三小姐趋之若鹜。让你去求亲,没指望能成,而是让他们不能成。”
他扯着嘴角冷笑一声。简而言之,就是坏徐家的事。他们想跟燕氏结亲,没那么容易!
“咦,原来是江公子啊!”城门口挤成一堆的使者里,竟然有认识江越的,殷勤地上来打招呼,“数年不见,江公子越发英武不凡了!不知蒋都督近日可好啊?”
江越看过去:“你是……”
那名官员满脸堆笑:“在下姓左,家父博望侯。”
本朝侯爵早已滥封,江越想了一会儿才模模糊糊忆这么号人物,手头无兵无权,一个空头侯爵罢了。或许是早年在京见过,委实记不清了。
“原来是左大人,阁下也是来送生辰礼的?”江越说着,目光扫过他身后的少年。长得倒是唇红齿白,可惜畏畏缩缩的,上不得台面。徐三能看上这样的人才怪,只怕洞房花烛夜一箭给吓尿了。
江越恶意地笑了来。
左家父子被他笑得一阵发虚,那左大人不自觉地将儿子挡在身后,干笑道:“只是来送个礼,送个礼……”
江越笑完了,终于回答他之前的问题:“劳您挂心,我家都督近日过得还算顺心,要不然也不能命我来给徐三小姐庆贺生辰啊!”
“那就好,那就好……”大概察觉到江越身上的阴郁,那位左大人讲了两句话就往后缩了,心里直嘀咕。当年这位江公子分明是个乐观开朗的少年郎,怎的几年不见变成这个样子了?瞧他笑来阴森森的,活像要砍人的样子……好可怕啊!
他们这几句对话,倒是让旁人摸清了江越的来历。
“蒋都督?是江北都督蒋奕吗?”
“对!蒋奕门下有个弟子,当儿子一样养大,好像就是姓江。”
“我想来了,原来是他啊!真是……”
使者们互相交换目光,暗暗震惊。蒋奕居然也让弟子来求亲,那自家高攀不上了。唉,徐家真是今非昔比,先是一个东江王子,又来了蒋奕的弟子。得了,自己看看热闹吧,这回来的人这么多,倒是个结交的好场合。
因为江越的到来,使者们自觉成功的可能性太低,居然和谐了来,纷纷上前招呼。
江越看出众人的心思,端着一张虚伪的笑脸,跟他们应酬。
眼见他把南源城门当成自家的宴客厅,卫均看不下去了,说道:“江将军既然是客,那就请进城说话,这样堵在城门口,叫人知道还以为我们慢待了客人。”
“好啊!”江越倒是挺好说话,转回头跟众使者说,“咱们是来送礼的,可不能给主家添麻烦,诸位进去再聊。”
大家还能说什么?自然纷纷应是。
城门官松了口气,依序安排众人进城。
轮到江越时,他转头看了眼一直没人说话的马车,低低哼了一声,拍马入城。
卫均被他的眼神气得够呛,回头跟徐吟告状:“他以为这是哪里?居然敢哼我们,真是岂有此理!”
徐吟透着薄薄的车帘看着远去的背景,微微笑道:“你气什么?他瞧不上南源,却又不得不来,该气的是他才对。”
想江越的脸色,卫均不由笑了:“说的是。”
停顿了下,他疑惑地问:“三小姐,他到底来干什么的?先前结了那么大仇,他还敢踏进南源,难道不怕我们把他给……”
看卫均做了个斩头的手势,徐吟笑了:“那现在他来了,你敢吗?”
卫均干笑:“真杀了的话,蒋奕会不会一怒之下发兵?”
“所以啊,他知道我们不敢。”徐吟低头看着自己的弓,回答他的问题,“这么多人都是来求亲的,江公子当然也是来求亲的。”
“啊?”卫均张大嘴巴,“他……”
“你瞧瞧来的这些客人,天南地北都快凑了个齐,江北又怎么能缺席?”
卫均听明白了:“他是来看情况的,说不定还要趁机捣乱。”
“嗯。”徐吟微微一笑,把弓放回去,“蒋奕了我一箭,江越恨不得杀我而后快,现下却不得不来求亲,想想真是叫人愉快呢!”
卫均被她这一说,也跟着乐了。
“南源可是我们的地盘,有他哭的时候!”
……
这一批使者的到来,南源的驿馆正式住满,季经收拾出来的园子派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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