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正要回话,内侍进来禀报:“陛下,昭国公子求见。”
所谓长兄如父,燕凌的长辈不在这里,燕承便是一家之长。弟弟犯了错闹到御前,燕承当然要来求情。
皇帝耐着性子:“宣。”
不多时,燕承快步进来,跪叩行礼:“臣参见陛下。”
“免。”收了钱的皇帝对燕氏的好感还没退,勉强克制住情绪,没有冲他发火。
燕承却没有身,继续道:“臣不敢,臣听说太子被误认为贼人,还落了水,特来请罪。”
皇帝纳闷:“你请什么罪?没管教好燕二吗?这倒不必,这小子又不是第一回闯祸,朕知道跟你没关系。”
“不,跟臣有关系。”燕承伏身禀道,“其实,太子之所以去乞巧楼,便是臣之故。”
“哈?”皇帝摸不着头脑。
燕承说:“臣与太子打赌,谁输了就去乞巧楼拿长宁公主的鹊桥,这才有了太子冲撞丽妃娘娘一事,更害得太子落水。这一切都是臣的错,臣来领罪。”
皇帝掩不住惊讶:“你?”
燕承瞧着是个稳重的,怎会干出这种事?谁输谁去偷姑娘家的东西,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才干得出来!
太子连忙辩解:“父皇,这事与燕子无关,是儿臣要求他打这个赌的。儿臣原本想看他笑话,不想输了……”
“殿下!”燕承没想到太子会帮他说话。
太子抱歉地投过去一个眼神,继续道:“父皇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表哥他们。”
他这么说,那就是没错了。
弄清楚经过,皇帝火气更旺了,拿案上的墨盒就砸了过来。
太子不敢闪躲,顿时被泼得满脸黑。
皇帝怒骂:“你这个不成器的,就不能干点正经事?昭国公子又没得罪你,好端端的整他做什么?大半夜的跑到嫔妃走动的地方,你知不知道会被人拿住把柄?若不是丽妃明事理,一再说你并没有冒犯她,你这会儿还能跪在这里?”
他越说越气,心口都疼了来。
真不知道怎么生的这个傻儿子,以前也不是没被淑妃德妃陷害过,怎么还一点警觉都没有。身为太子,已经这么大的年纪,就该避着后宫!当初先帝还在的时候,宫里可比现在血腥多了,皇帝那么多兄弟,被坑死的不知道多少。他知道自己母族不得力,一直唯唯诺诺当个不眼的小皇子,要不是这样,也不能熬到后来捡了个皇位。
这事要是放在先帝那会儿,太子一个窥伺宫妃、秽乱后宫的罪名绝对跑不掉!
太子诚惶诚恐,顾不得擦脸上的墨水,伏下身去:“儿臣错了,儿臣……”
他话没说完,燕凌忍不住喊出声来:“陛下!不是这样的,如您所说,太子与我大哥无仇无怨,有什么理由为难他?其实都是因为臣啊!”
“燕二!”太子低喊一声,急得想拉他。
这事由他认了,父皇不过骂一顿,了不禁足,不会牵连到别人身上。可要说是燕凌害的,那就惨了!险些让太子背上冲撞嫔妃的罪名,还叫他落了水,较真来只怕要入罪。
可燕凌甩开他,继续说道:“自从大哥来京城,处处管束得紧,成天说这个不行那个不好,臣很想回家,他非不让回,也不让臣找陛下您说情。臣心生气,就想让他出出丑,所以才鼓动太子给他好看……臣错了,这都是臣一个人的错,跟太子没有关系。”
说着,他磕下头去:“您要罚就罚我吧!”
一旁的燕承震惊地看着他:“小二?”
皇帝被这一出又一出的转折给弄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怒火噌噌噌往上冒。
原来是这样,就说事情看着像燕二干的,果真是他干的!
这个小子,往常还觉得他在太子身边能作个伴,没想到这回竟然惹出这样的大祸!
太子可是储君,一国之本,不管是冲撞嫔妃还是落水,都有可能完蛋。
这回非得重重罚他,让他学乖不可。要不然以后……
不对,东宫那些伴读要是敢犯这样的错,直接就给逐出去了。这样的挑事精,怎么能留在太子身边?早晚都要让他害死!
不能留了,不能再留了,再留下去只怕太子的性命都会有危险。
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燕二,自从你来京城,朕待你可不薄!”
燕凌伏地道:“是!臣错了,陛下让臣与大哥进宫来过节,将我们当成子侄对待,臣却辜负了陛下的美意,闯下这样的大祸。臣原本只想捉弄大哥一番,不料出了这样的差错。臣再也不敢,陛下……”
皇帝没理会他的辩解,继续问:“你知道太子今晚差一点被你害死吗?如果丽妃指称太子酒后失德,明日弹劾的奏章就会摆满朕的案头!还有,太子向来身子弱,大半夜掉进湖里,要是没能及时救上来……”
燕凌颤抖了一下,再次请罪:“臣真的错了!臣该死!”
皇帝冷冷看着他,没有作声。
燕凌是他留下的人质,背后关系着昭国公,不能像那些伴读一样随意处置。
过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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